陸朝想……這個樓,也不是非得下。
“你去把夏裡叫來,把這東西給我弄走。”
“方若東去了。”祝關山壓低聲音。
他一下樓看到這個,馬上就讓方若東去夏家請人去了。
門口的“客人”不是彆人,正是顏沛。
他穿著單衣跪在宣風樓門口,頭上綁著發帶,寫著——
陸朝,我錯了!
身上掛著好多布條,寫著——
陸朝,我大錯特錯!
陸朝,我不該說你是騙子!
陸朝,我不該說你是小偷!
陸朝,我向你賠禮道歉!
後麵好像還有彆的。
方家的事過去幾天,九陽城的人早已開始活動,宣風樓又處在九陽城最繁華的地段。
一群人像看猴戲圍著顏沛轉,愣是把他身上的破布條全部看完,還要等被道歉的人現身,看完這出戲。
陸朝是誰啊?
怎麼騙了他?
偷了他什麼?
能讓他這麼跪在這。
人們已經在想入非非。
雖然跪在外麵的人不是陸朝自己,雖然她是被道歉的對象,但這是她第一次真心覺得如此……
丟人。
什麼玩意?
賠禮道歉是這麼賠的?
陸朝頭也不回上了樓,今天她要是下去了,估計後麵幾十年都不想來九陽城。
酒樓裡,不少人都借著來吃早飯的名義湊熱鬨。
有生意可做,宣風樓也沒趕人。
夏裡來的很快,聽著那些竊竊私語以及嘲笑。
她真不想過去,更不想說她認識顏沛。
“起來。”夏裡擠進人群,低聲催促。
“我不。”顏沛堅持跪。
圍觀的開始打量夏裡,猜測她不是被道歉的那位。
“你這樣,她不可能見你。”
這麼多人看著,他能不能醒醒?
“為什麼?”顏沛不服。
他知道自己錯了,也認錯,乾嘛不見他?
夏裡:……
方若東一臉驚悚繞過人群,走進樓裡。
“你繼續跪下去,你信不信,師父她老人家聽到消息,明天就把你逐出師門?”夏裡用上最後一招。
顏沛一下站起,“不可以!”
見夏裡把人叫起來,眾人了然。
真是她啊。
夏裡用手擋臉,“摘了。”
她還要在九陽城生活很久。
“哦。”顏沛不情不願摘下布條。
這是他的誠意啊。
大家一看,不都明白他是來道歉的。
“方公子。”
上樓的方若東被叫住,他僵硬著身體,不想轉身,也不想說跟他們認識。
“讓他們上來。”
陸朝的聲音從樓上響起。
祝關山把早餐叫上了樓,正在大口朵頤,見陸朝這麼說,埋頭乾飯的他終於停下。
“不是不想見嗎?”祝關山問。
陸朝額角滑下黑線,“我怕更丟人。”
想到顏沛,祝關山後怕點頭。
三人上樓,顏沛一見陸朝,“啪”的一下又跪了。
“是我有眼無珠輕看了姑娘。”他雖然也覺得男兒膝下有黃金,但都答應了,他還是得做到。
一下從顏沛前麵彈開的方若東:……
他下跪前,能先打個招呼?
祝關山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