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她。”平斯夫人說,“那個滿臉粉刺的拉文克勞,會在書的邊角處寫拙劣情詩的姑娘。讓我想想……沃倫,桃金娘·沃倫,這是她的名字。中間名我倒是不記得了。”
“那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安東尼問道。不妨嘗試一下。
平斯夫人皺眉回想了一陣子,放棄地聳聳肩:“不知道。這是所古老的魔法學校,總會有意外發生。也許她隻是在練習魔咒的時候念錯了什麼,召喚出一頭威爾士綠龍。你知道,教授,總是有幾個愚蠢到你不敢相信的學生。”
“沒關係,太感謝你了。”安東尼說,“我需要的隻是名字。”
他必須知道桃金娘的姓,才能快速篩選出她的相關信息。他想找到當時所有的報道。
他走到檔案室裡,確認平斯夫人不在看他後深吸一口氣,揮動魔杖召喚包含“桃金娘·沃倫”的書籍——這是他還住在破釜酒吧時,用幾杯酒從麗痕書店店員那裡換來的小技巧。
上次他試圖召喚含有“桃金娘”的書刊,至少有三十本沉重的花名冊、報刊合訂本、草藥學學術期刊帶著破空聲朝他飛來。如果不是他躲得及時,碎的就不是檔案室的花瓶而是他的腦袋了。
“很精巧的飛來咒變體,教授。”聽到碎裂聲衝過來的平斯夫人沒好氣地說,“但請不要在霍格沃茨圖書館進行這種嘗試,這是個藏書浩如煙海的圖書館!我們一直以來禁止學生對書籍念咒語是有道理的。”
即使他立刻用修複咒複原了花瓶,她走的時候還在抱怨校圖書館裡允許教授施法是多麼不合理。“就像教授就不會弄壞珍貴的資料或者花瓶一樣!”她大聲說。
但今天安東尼還是決定用這個咒語。大不了就是再修一次花瓶。
他抱歉地站在原地,等待資料響應他的召喚。
這回隻有兩本。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練習,他的魔咒變得生疏起來,它們不再快速地飛來,而是僅僅從架子上掉了下去,在地上砸出了兩聲悶響和幾撮灰塵。
“希望平斯夫人不要發現。”安東尼撿起一本冊子的時候小聲說。
封皮的一角彎折了,而且安東尼的修複咒不起作用。這個厚厚的《預言家日報》合集收集了1940到1945年五年的報紙,而另一本則是兩千多頁的花名冊,包含了1935到1939年入學的所有學生。已經泛黃的羊皮紙上用墨綠色的魔法墨水記錄著準入之書上何時出現了學生的名字、分院帽喊出了哪個學院等等繁瑣的信息。
安東尼歎了口氣。不論從報紙還是花名冊的時間來看,桃金娘的死亡都遠早於麥格教授入職。他如果真的想走快速通道,隻能麻煩校長室門口的滴水嘴石獸聽他猜口令了。
他抱著兩本書走到桌旁,坐到椅子上。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大概有一些……很有一些考驗眼力的工作要做。
……
安東尼揉了揉眼睛,將花名冊放回書架。直到閉館時間,他也隻看完了三百多頁的名字。或許他應該考慮一下彆的策略。和滴水嘴石獸聊天的選項從沒這麼誘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