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毯上的巴拿巴好奇地伸著脖子看了眼消失的門,他並不好學的學生舉起木棒,試圖砸暈自己的芭蕾舞教師。
巴拿巴立刻轉過頭,嚴厲地批評它們怎麼能將木棒藏在芭蕾舞裙中。
等巨怪終於在他的訓斥和哀求中將木棒放到腳旁,夜幕已經籠罩了霍格沃茨。
如果巴拿巴能從毫不優雅地拽著舞裙裙邊的巨怪身上分一下心,他會看到對麵的門又突兀地出現了,一個人從裡麵靜悄悄地走了出來。
而如果巴拿巴看到了,他會發現自己很難描述這個人。他不會注意到對方的短發、溫和的麵孔或有力的雙手。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巴拿巴將用窗外的夜晚形容他,因為他給人的感覺就差不多是那樣的。
有人安眠、有人偷盜的夜晚。
……
安東尼沉思著。亡靈魔法中有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他暫時還不理解原理,但是它們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響應了他的召喚。他原本隻是想多了解一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卻收獲了更多謎團。
他想不通,因為根據亡靈魔法筆記的說法,他早該瘋了。
不過他能保持理智,大概也和他的練習場地有關係。呃……至少他覺得自己是理智的。為了驗證這一點,他甚至有求必應屋中做了一整套數學分析試題。
他理解有求必應屋為什麼那樣回應他,為什麼那是一個安全的地方,一個適合練習魔法的地方——因為那是他噩夢的反麵。
和夢境中流動的黑色截然相反,堅實的白色地板上,一切都是靜止的。在光潔的牆壁上,他時時刻刻都能確認自己人形的倒影。
好笑的是,有求必應屋似乎被他搞糊塗了,給了他一個大到離譜的房間。
在安東尼思考著房間的大小有什麼深意的時候,城堡也意識到不對勁了。屋子像個被戳了一針的氣球般開始縮水,直到變成他覺得差不多的尺寸。
但有求必應屋似乎依舊堅信他的體積大得嚇人。當他請求一個攻擊目標時,房間中還是出現了個高高頂著天花板的沙袋。
那隻很難被稱為守護神的熊倒是和沙袋玩得很開心。
……
安東尼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貓一整天都沒有出門,還團在枕頭上睡覺。他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它,然後皺起眉,又摸了摸。
貓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毫不留情地抱著他的手咬了上去。
“嘶。”安東尼推了推它的腦袋,“彆咬。你是不是變熱了?”
似乎是終於反應過來口中的東西是什麼,貓鬆開牙,站起來抖抖身子,屈尊降貴地從他腿邊蹭過,然後跳到他的椅子上,趴了下來。
安東尼檢查了自己的體溫,又將手伸到貓的肚子下麵感受了一下:“不是錯覺,你的體溫升高了。”
貓敷衍地甩了甩尾巴。
安東尼蹲下來,揉了揉它的腦袋:“聽到了嗎?你越來越像一隻活貓咪了。我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貓懶洋洋地看著他,喵了一聲。
安東尼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