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黑洞洞的眼睛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他輕聲說:“對不起,我勞煩你重複一遍?”
“好吧,是這樣的。”安東尼放下水晶瓶,仍然忍不住微笑,“我原本想試試向裡麵摻雜一點亡靈魔法,充當所謂‘半死不活的詛咒’——或者全死的詛咒——但是現在看來這個辦法行不通。”他頓了頓,等待著斯內普居高臨下地發表什麼高見。
但是斯內普隻是說:“繼續。”
安東尼說:“既然是冷卻之後才失效的,我猜你肯定已經嘗試過重新加熱……”他探詢地看了斯內普一眼,得到了一個不耐煩的點頭,“以及其他各種辦法,試圖讓任何想要喝下它的人生不如死。但是,你看,亡靈魔法簡直是現成的詛咒。我猜這就是為什麼鄧布利多教授認為我或許能幫上一點忙——說到這裡,伱的魔藥材料裡麵有多少動物屍體?”
斯內普為他的選詞厭惡地卷起了上唇,陰沉地答道:“主要是鰻魚目、獨角獸角和蝙蝠翅膀,有的額外加了火龍血、蓑鮋脊椎骨或者莫特拉鼠觸角汁。”
安東尼猜自己最好不要問斯內普是怎麼想到把這些東西混合起來的,與此同時,他控製不住地想起了一些非常詭異的湯。
“好吧……”他想了想,“你一共試了多少種組合?”
斯內普對著角落的魔藥儲存櫃草草一點頭:“一百四十二。”不知為何,安東尼居然從他乾巴巴的語氣中聽出來了一絲得意。
“哇哦。”安東尼說,站起來走到那個小櫃子邊上。
櫃子中擺著大大小小的水晶瓶,有的閃爍著如同新月般的銀白光芒,有的則黏黏糊糊地掛在瓶壁上,呈現出一種不祥的藍紫色,安東尼甚至看到一個淺棕色的瓶子,裡麵盛的不是液體而是一股盤旋的黑煙。木頭櫃門上貼著一張標簽紙,簡短地寫著“獨角獸”。
“那是什麼?”安東尼問,指著角落裡一個非常大的瓶子。在那裡麵的液體反射著某種奇怪的、有著金屬光澤的黑綠色。
斯內普不耐煩地說:“如果你隻是對著失敗品指指點點,因為你缺乏……”他看清安東尼指著的瓶子,話語突然頓住了。
安東尼解釋道:“我在裡麵感覺到了一些亡靈魔法。”
“蛇怪毒液和獨角獸血液。”斯內普不情願地說,“真正的獨角獸血液。”
安東尼驚訝地問:“為什麼?”
他更想問的問題是斯內普從哪裡找到的獨角獸血液,但是他立刻想起來斯內普畢竟是魔藥大師、霍格沃茨的魔藥學教授——更不用提那些出身於斯萊特林的學生可能會帶給他什麼——他總該有辦法弄來一些會讓魔法部尖叫的東西的。
“蛇怪的毒液有著可以詛咒一切詛咒的名聲。”斯內普慢吞吞地暗示道。
“等等,所以你想嘗試用蛇怪的詛咒去詛咒——天啊,真拗口——獨角獸的詛咒?”安東尼搖頭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聽說你不讚同洛哈特教授對馬爾福先生的治療方案?”
斯內普顯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他嗤笑道:“非常錯誤的類比,安東尼。目前還沒有人找到過獨角獸血液的解決辦法,但是蛇怪的毒液是有切實的治療方案的。”
“什麼辦法?”安東尼好奇地問。
斯內普毫不掩飾他對安東尼匱乏的魔藥知識的厭惡。
“你聽說過鳳凰的眼淚嗎,安東尼?”
安東尼小心地把腦海中斯內普掐著福克斯脖子的畫麵埋下去,老實地承認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