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又是血肉魔法(2 / 2)

“什麼?”

“屍體是什麼?”鄧布利多耐心地重複道,“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可以控製骷髏、怨靈或者屍體,萊姆斯也提到你說自己控製的不是陰屍而是屍體。在亡靈魔法的範疇裡,屍體是什麼?”

“屍體是……呃……總體來說,我會說屍體是仍然帶著血肉的、未經處理的骸骨。”安東尼說,“骷髏沒有血肉,怨靈隻是願望的集合,陰屍——根據我讀到的書上的描寫——大概是經過了黑魔法處理的屍體,是用亡靈魔法研究複活時造出來的副產物。烤雞屬於屍體,但是烤得太焦的不屬於……等等。”他突然想起自己麵對著奇洛的時候,將巨怪的灰燼又凝聚成了屍體,“不過魔法生物的屍體好像不一樣。”

鄧布利多的身子向前傾了一些,專注而感興趣地看著他。

“亡靈魔法更擅長控製魔法生物的屍體……屍骨、骷髏、死後殘餘物,隨便我們怎麼稱呼它。”安東尼回憶著血人巴羅的筆記,喝了一口南瓜汁,“有一種說法認為這是因為這些生物的軀體更適應承載魔法,所以亡靈魔法也在它們之中流淌得更加順暢。”

“更適應承載魔法……”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說,“你認為巫師屬於魔法生物嗎,亨利?”

安東尼完全不知道這場談話將要導向哪裡,但是這個問題聽起來太像某場遲來的麻瓜研究學職位麵試了。

他非常謹慎地選擇著自己的措辭:“我認為巫師確實符合廣義上的魔法生物的定義,但是本質仍然是人類,與麻瓜並沒有不同。比起天生具有魔法的狹義魔法生物,例如,嗯……獨角獸或者鳳凰,巫師的魔法仍然需要學習。啞炮和麻瓜出身的巫師都證明了麻瓜和巫師的距離並不遙遠……”

鄧布利多笑起來,抬起一隻手,阻止了安東尼的麻瓜研究學導論:“我道歉,亨利,那不是個好問題,隻是我個人的好奇心而已。讓我們回到真正的問題上來吧:首先,屍體已經死了,對吧?”

“我找不到這個說法的錯誤之處。”安東尼說。

“會死亡的東西首先需要擁有生命?”

“我猜是這樣的。”

“亡靈魔法更容易控製適合承載魔法的軀殼?”

“我想是的。”

鄧布利多問:“那麼,亨利,如果有人通過魔法製造出了一具軀體,那會是更加適合魔法的軀殼嗎?那會是一具可以死亡——或者說可以生活——的軀體嗎?”

“有可能。”安東尼說,“這難道不就是血肉魔法的追求嗎,先生?通過魔法達到生命可以做到的事情——甚至比生命做得還好?”

“可是,亨利,如果不通過血肉魔法呢?”鄧布利多問。

安東尼說:“那麼我懷疑這個人是否真的能夠製造出一具軀體。不,就我所知,除了血肉魔法,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獲得被魔法和生命眷顧的身體。”

鄧布利多沉思道:“唔……”

安東尼主動問:“怎麼了,先生?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我在試圖通過死亡反推生命。”鄧布利多輕聲說,“亨利,你還記得你和西弗勒斯上次的談話嗎?”

安東尼試圖回憶起鄧布利多指的是什麼。

“西弗勒斯一定是忘記告訴你那是一場非常重要的討論了。”鄧布利多說,“他當時正在苦惱如何模擬獨角獸的血液……”

安東尼記起來了:“那場他說到一半就中斷了的討論?他突然離開的討論?我根本不明白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替他道歉。”鄧布利多說。

安東尼搖搖頭,示意自己不在意:“您知道嗎,先生,我覺得自己已經開始習慣斯內普了。”尤其是在他和斯內普沒怎麼說話的這段時間裡,斯內普變得容易忍受多了。

鄧布利多輕笑道:“簡單來說,亨利,西弗勒斯認為獨角獸血液和蛇毒混合可以製作出一具足以容納伏地魔的軀殼。”

“呃?”是蹦到安東尼嘴邊的第一句話。他把這句問句咽下去,替換為:“為什麼?”

他並不覺得這個疑問比語氣詞好上多少,因為鄧布利多很快就嘗試用淺顯的語言向他解釋某個魔藥學的原理衍生出的某個推論,並且在意識到他沒有聽說過這個原理時開始用例子和類比講解了,最終安東尼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魔藥確實一竅不通。

“沒關係,先生,我不是在質疑。”他在鄧布利多換上更簡單的例子前說,“我隻是……有些驚訝。”

“我知道。”鄧布利多的藍眼睛愉快地閃爍著,“但是,我個人認為對自己即將要麵對的東西多一些準備總是不會出錯的,亨利。”

“即將麵對?”安東尼說,“隻是確認一下,先生,福克斯不會叼著伏地魔飛回來吧?”

“很遺憾,我恐怕不會。”鄧布利多說,“我請求你幫我一個忙,亨利。”

安東尼看著鄧布利多從座椅上站起來,走到高高的書架前麵,抽出了一本書。

“伏地魔不會滿足於獨角獸血液和蛇毒造就的身體的。”鄧布利多說,“就像你剛剛告訴我的那樣,那不會是一具適合使用魔法的身體。我希望你可以繼續關於血肉魔法的研究——與此同時,西弗勒斯一直在嘗試各種配比和熬製方法。對敵人越了解,我們就越強大。我們可以儘力阻止他為自己造出合適的身體。”

安東尼接過書。這看起來像是個古老的手抄本,老舊的羊皮紙上用花體寫著《尖端黑魔法揭秘》。他草草翻了一下,似乎從頭至尾都是血肉魔法的詳細資料。

“我在麗痕書店送來的那些東西裡發現了它。”鄧布利多看著安東尼,目光似乎能夠看透他的內心,“這是本非常危險的書,即使是節選,也不要輕視它的危險性。我衷心希望這一天不會到來,但是有朝一日,我們也許會用到血肉魔法。好好地使用它,亨利,謹慎地使用它。”

“我會的。”安東尼保證道。不知怎麼,他感到了一種熟悉的戰栗——類似於讀書時接過重要的論文題目或者試卷——他感到自己正麵對著一場重要的考試。

睡醒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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