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世界地圖從教案中抽出來,放大後掛在黑板前麵。
“我們在這裡,”他指著英國頂部的一個小點說,“或者至少是類似的位置。霍格沃茨確實是不可標繪的,但是麻瓜英國可不是。當比例尺足夠驚人,什麼都可以變成一個小點。所以,小姐們,先生們,我們在這裡。還有人見過類似的地圖嗎?”
一個學生猶豫地說:“我試圖解讀過英國地圖……我上個假期考慮過帶我的家人也去麻瓜界遊覽一番。”
安東尼有些驚喜:“太好了。伱對英國地圖有什麼看法?”
“麻瓜把他們的鐵路交通弄得一團糟。”那個學生斬釘截鐵地說。
安東尼笑了:“除此以外呢?比方說,你明白這張地圖應該怎麼看嗎?”
“藍色的部分是水,綠色和黃色的是陸地。”對方說,“角落裡的是比例尺,麻瓜用它來計算距離。左上角那個太陽表示的是方向,它的意思是這張圖這麼擺的時候,上麵是北方。”
“我自己也說不出更好的解釋了。”安東尼驚歎地說,“非常好,你讓我印象深刻,塞拉赫小姐。你想要一整罐椰子冰糕嗎?”
塞拉赫瘋狂地搖著頭,兩根辮子差點抽到了同桌的臉。
“好吧。”安東尼有些遺憾地說,“讓我們回到地圖上來。這是世界地圖。至少,這是麻瓜能觀測到的整個地球的地圖。就像塞拉赫小姐說的那樣,綠色和黃色的部分是陸地,也就是我們人類生活的地方。
“但是在四百多年前,隔著這麼大的海洋,一個居住在這裡的人可不會知道海的對麵有什麼。有的人會認為海的對麵什麼都沒有,或者有個巨大的大瀑布,所有海水都從那裡流下去。
“在有人提出地球說不定是球形的、就像月亮或者太陽那樣之後,認為大地是球形的的人和認為大地是一塊平板的人爭吵不休。於是,有人提出,如果你遵循著羅盤,堅定不移地向一個方向前進——”
安東尼將手指向下移了一點,從西班牙開始,向左移動著。
“你可能會向南或者向北行駛一點,但是你堅決不向東走——”
繼續向左,繞過南美洲。
“你朝著西邊一直行駛,在大海上借助著船隊的力量不斷前進——”
手指來到了地圖的邊緣。安東尼停了一下,提起手指,落到最右側的邊緣。
“繼續向西航行……”他在中間猶豫了一下,暫時沒提發起人參與當地居民爭端而被殺死的故事,“一直向西……然後你發現自己回到了出發點。你證明了什麼?”
學生喃喃道:“地球是個球形。”
另一個學生皺眉道:“可是,教授,萬一地球是個圓柱形呢?或者圓錐,像個冰淇淩蛋筒一樣?”他做了一個將地圖卷起來的手勢,“我的意思是,隻是回到起點無法代表地球是圓的啊。”
坐在他前麵的學生說:“那至少代表了地球不是平的?”
“可是,如果他隻是被飛路網了呢?如果他們本來就要掉到那個大瀑布裡了,突然有什麼人——或者什麼神奇動物——帶著整個船隊幻影顯形了?”
“他們是麻瓜!”他的同桌反駁道,“麻瓜無法隨從顯形!”
“麻瓜可以用飛路粉嗎?”
“我不知道。”一個學生有些鬱悶地說,“我從來沒有過麻瓜朋友,更不要說邀請他們來我家裡做客了。”
安東尼不得不承認,在度過了最初的沉悶之後,格蘭芬多學生畢竟還是他所有班級中最活躍的那個——換言之,最吵鬨的那個。
……
安東尼了一陣子才說服學生地球大概率不是冰淇淩蛋筒——至少麻瓜和o.w.ls閱卷官不太可能認為它是——然後不出所料地發現這節課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飛速地向學生們解釋了一下麻瓜眼中的幾大洲、幾大洋以及幾大板塊,而他積極的學生們在他話音剛剛落下後就嚷了起來。
“所有的海洋不是都連在一起的嗎,為什麼還要給它們不同的名字?”
“漂移是什麼意思?我們現在也在漂移嗎?”
安東尼又看了一眼時間,放棄了知識點複習的部分。
“是的,是的,我們現在也在漂移。”安東尼說,“承載著我們的板塊,我們腳下的土地,正在軟綿綿的石頭之上緩緩移動著。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你也可以說我們正處在一艘輪船中,漂遊在岩漿的海洋上。”
學生看起來還想要發問,但是下課鈴已經響起來了。安東尼一邊收拾講台上的東西,一邊說:“如果有人在課後仍然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可以來我的辦公室討論。此外,下次上課前我
們會對麻瓜的交通工具和基本麻瓜地理進行隨堂測驗。”
學生哀嚎起來:“什麼?”
安東尼笑眯眯地說:“祝大家好運。我會參考布巴吉教授的試題,保證題目都大概是o.w.l難度。”
他決定借鑒資深教授的教學經驗。麥格教授隨堂測試的辦法非常好,尤其是在用於威脅學生複習的時候——尤其是格蘭芬多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