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學數學,真的假的?
他從來沒有怕過什麼,但是數學一定是例外。數學光是當做選修課,都足以給予他壓力了。
接下來的所有課時,鄭辯知再也沒有反駁過朱塞佩·皮亞諾一句。
隻能愣愣地聽著他滔滔不絕地講解各種理論。
然後在推導出某個漂亮的公式,陶醉地讚美的時候,默默呼吸。
折磨啊!
鄭辯知並不能理解各種公式的含義。
他腦子裡隻有一堆高度抽象的符號,當這些證明過程一股腦得被記到大腦裡的時候,簡直就像是被頂級黑客投放了大量攻擊性數據。
快把他的CPU燒碎了。
【第100課時】。
朱塞佩·皮亞諾沒有給鄭辯知設置任何考試內容。
他把一疊厚厚的紙塞到鄭辯知的懷裡,命令到:
“背下它,然後用它兌換一個美好的未來。”
“我期待下回的意大利語課堂,希望你能給我帶來一點最新的數學期刊。在與這個時代的數學家交流之前,我很想了解一下最前沿的數學研究。”
“以便於我為你選擇一位研究生導師。”
“不知道這10多年間,數學理論是否發生了美妙的延展。”
“好的,我會背的。”
鄭辯知慎重地翻開封麵,這是一篇很嚴謹的數學論文,儘管討論的命題比較經典,可是證明的過程保證精彩。
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大學生能寫出來的東西,幾乎能夠直接發表。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有資格搞學術不端。”
鄭辯知自嘲道。
在朱塞佩·皮亞諾的催促之下,他終於從模擬空間中退出,明明隻上了100個課時,卻感覺精神狀態比當初一口氣學完,足足10,000課時的格鬥術還難受。
但是,他還沒有辦法立即睡覺,他認命地拿出一遝稿紙,開始謄抄朱塞佩·皮亞諾給他的論文。
心情憂傷得,好比當初幫黃藥師默寫《九陰真經》的馮蘅。
等到他默寫完,檢查了一下錯漏,整條街的燈都熄了,世界進入了沉默。
鄭辯知這才起身,準備將窗戶關閉。
不看不要緊,一看就發現了某個守在他樓下的教父士兵。
“約瑟夫·羅西先生,你為什麼不回去好好休息?”
約瑟夫·羅西已經抽了很多支香煙,他坐在自己的高級轎車裡,一直沒有離開。
突然被鄭辯知叫出名字,點破盯梢的事實,頓時緊張地給自己辯解:
“鄭先生,您要相信我待在這裡,並非有任何武力威脅的意思,我隻是感到惶恐,無法入眠。需要為您再做一點什麼,才能夠安心。”
“我聽說您的轎車送去維修,想為您提供一點力所能及的陪伴。”
“我的意思是說,能做您的司機,我將很榮幸。”
他實在是手足無措。
一個戰無不勝的教父士兵,在鄭辯知麵前,隻能矯情地遣詞造句,說得也磕磕巴巴。
麵對在律法專業上遠超於他的鄭辯知,他像麵對一座大山,下意識地拿出對待教父一樣的尊敬與忐忑。
鄭辯知無語地看向這個有名的狂戰士:
“你這兩天沒有喝酒吧?”
他可不敢坐酒駕司機的車。
約瑟夫·羅西聽出了他語氣的鬆動,立即回應:
“我哪裡敢?自從我弟弟出事了以後,我連水都沒有喝過幾口。”
“您放心,從前我在家族裡麵也擔任過一陣子的運輸員,我送的貨物從來沒有運輸損傷。”
鄭辯知歎口氣道:
“好吧,那你來當我的司機。同時也是接下來這個案子的助理。”
“我要你做什麼事情,你都不要有任何的疑問,堅決地執行,做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