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什麼性格,會乾出什麼事情,你難道不知道?”
“他雖然去找了心理醫生,也讓他聽到了我們想讓他聽見的證詞,但同一家醫院,醫療檔案的缺失一定讓他心中存疑。”
“他不會蠢到被我們完全牽著鼻子走。”
約瑟夫·羅西還是感到心痛,他的手指就像被膠水粘著了一樣,緊緊撮在一起:
“那怎麼辦?我可憐的弟弟在獄中被打得不成樣子,我實在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您一定要想想辦法。”
鄭辯知冷笑一聲:
“《紐約太陽報》攪動的輿論沸反盈天,紐約警察再蠢也不至於繼續打他,下回出庭你說不定會見到他,比被關進去前還胖了幾斤。”
“況且,我本來就沒想讓檢察官直接撤訴。”
約瑟夫·羅西空白的大腦毫不理解:
“您這是什麼意思?”
鄭辯知收起傳票,重新端起一盞茶水啜飲。
這是約瑟夫·羅西專門去唐人街買來的孝敬。
“多虧了戴維·史密斯,幫我們大肆宣傳了一番,現在整個案子關注度又增添了一把火。”
“無聊的紐約人對桃色新聞的興趣,顯然比警察與檢察官的黑幕還高上幾個檔次,所以那些政治家總會喜歡推出娛樂圈的消息公關,轉移公眾的視線。”
嘗到久未的綠茶香氣,鄭辯知總算對約瑟夫·羅西的態度又好了一點:
“約瑟夫·羅西,你總要耐心一點,你看著吧,半個月後的庭審一定很熱鬨。”
“在整個紐約的視線中心,為你的弟弟洗清嫌疑,更有意思,不是嗎?”
他的語氣篤定,有一種能安定人心的魔力,讓任何人都相信,事件的走向會如他預料之中的那樣進行。
“不過,我向來不喜歡被彆人利用,潑無聊的臟水。”
“本來我隻需要把你弟弟撈出來就可以了,戴維·史密斯為什麼非要惡心我呢?我現在不介意提前幫檢察官一點忙。”
約瑟夫·羅西正色道:
“您需要我做什麼嗎?”
鄭辯知意有所指:
“還記得我們手上,那件由你親手挖掘出來的、可以把戴維·史密斯錘進土裡的證據吧。”
他慢悠悠地對自己的法盲雇主解釋:
“那件在垃圾桶翻到的血衣,如果經我們的手拿出來的話,需由我們承擔舉證責任。”
“現在既然有人可以代勞,何樂而不為呢?檢察官和警署背書過的證據,證明力不用我多言了吧。”
約瑟夫·羅西瘋狂點頭:
“那麼該怎麼樣把這一件血衣,送到西奧多·亞當斯的手上?”
鄭辯知的視線在約瑟夫·羅西的一眾小弟上掃過,他仔細的打量著他們的神態體貌,篩選符合自己心意的人選。
他慢慢地踱步,最終停留在上回在垃圾場偷懶的小弟麵前:
“你叫什麼名字?”
小弟謹慎而拘謹地回答道:
“盧卡·科倫坡,鄭先生。”
鄭辯知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著:
“我聽說,你們西西裡黑手黨家族,有一種古老的道德,願意為自己以前犯過的錯誤彌補,這是值得尊重的品質。”
“我想你這些天也睡得不太好,你願不願意為了你在牢獄之中受苦的兄弟,去睡一兩天垃圾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