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審團員之中有一半的女性,她們大多早就過了最佳的生育年紀,膝下至少有兩個以上的孩子。
共同的生產經曆,使她們對戴維·史密斯的所作所為紛紛皺眉,瑪麗·史密斯的年紀比他大那麼多,年紀不小了才為他生下第一個孩子。
這本來就是極其凶險的事情,大齡婦女懷孕,很有可能會造成難產或者感染。
妻子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丈夫居然能心安理得地不出現。
戴維·史密斯隻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藝術家而已,又不是在前線奮戰的士兵,或者說為了國家進行保密工作的偉大工程師。
這是一個非常敗好感的行為。
布朗太太兩麵的話都說到位了,沒有一味的褒揚或者貶低,卻讓陪審團員不由自主地相信,她所言戴維·史密斯的不好句句屬實。
如果說之前的庭審中,馬爾科·羅西嚷嚷的戴維·史密斯家暴妻子,隻是口說無憑、沒有證據的話,那布朗太太視角之中的故事,無疑在引導陪審團,往夫妻感情不和的方麵想。
戴維·史密斯此刻被列為同案犯。
為了避免他們串供,不能在同一個場合審判,他的辯護律師,同樣也沒有資格聽完完整的證人證言。
否則在此時此刻,他一定會跳出來指責布朗太太的惡意引導。
可惜,自從西奧多·亞當斯與他撕破臉皮之後,整個法庭裡麵,就再也沒有他的同情者了。
西奧多·亞當斯拿出一張照片,正是他在戴維·史密斯麵前展示過的:
“這張照片是您提供的,它的拍攝時間是什麼時候呢?”
布朗太太堅定道:
“11月1日,大概在下午四點過後拍的。”
“我們社區有閒的太太們總會在下午的一個時段聚集在一起,交流一些生活上的小趣事,這是我們社區多年以來的固定活動了。大家都可以作證。”
西奧多·亞當斯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他將莊重的視線投向法官和陪審員:
“這照片中有拍攝到戴維·史密斯的身影。”
他提高音量,確保每一個人都將他所言的詞句,清晰地傳入腦海:
“提醒陪審員注意——”
“第一,戴維·史密斯回家的時間比他自述的時間更早,是下午四點過。”
“第二、這件衣服和案發後,紐約警察在案發現場拍攝到的戴維·史密斯,所穿衣服不同!”
偏偏戴維·史密斯作為藝術家,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衣櫃裡麵,出現兩件同樣的衣裳。
他還對其中的花紋款式有著苛刻的追求,熱衷於時尚品牌的季節新品,哪怕他在照片之中隻占一個小小的角落,還是可以看清他衣服上扭曲的花紋。
旁聽席上的人麵麵相覷。
他們早就在報紙之中讀到過這件衣服,以為早就被戴維·史密斯給銷毀了。
沒想到這位神通廣大的檢察官,居然在案發後這麼長的時間內還能夠將“血衣”的原樣找到。
西奧多·亞當斯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他絕對不會在法院判決結果出來之前,有任何得意的情緒。
他高舉著手中的照片,如同舉起太陽:
“證明戴維·史密斯換了衣服,請大家記住這件衣服,我們控方在後續會向大家展示。”
法官並不太認可這個照片的拍攝時間,他敲響了錘子:
“因為涉及到關鍵時間,我必須核實一下——”
“布朗夫人,您有客觀證據,可以證明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嗎?”
他的確對一場英雄主義式的庭審演繹,有成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