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當雜事助手一樣對待,一定是辯護律師的陰謀,訟棍會利用法庭上的一切,爭取自己的利益。
不能讓鄭辯知得逞!
西奧多·亞當斯已經開口得罪過陪審團員們一次了,需要拉回一點好感,控方也是需要展示服務精神的。
他重新擺出一個正義感十足的笑容,主動將血衣送到陪審團員們麵前詳細地展示。
鄭辯知沒等西奧多·亞當斯撤回來,就繼續開口:
“我相信所有人都沒有忘記,上次庭審時戴維·史密斯隱藏的這件血衣。”
“補足這個關鍵性物證,案發現場的真相拚圖才終將完整。”
他的視線從西奧多·亞當斯忙碌的背影上停留,露出一個前所未有的深刻微笑:
“我相信陪審團的各位,正在全力地審視這件血衣,上麵的血痕有幾種形狀,大家可以先來判斷一下,有哪些類型的血痕。”
鄭辯知剛剛在紙板上標注的血痕批注,頓時起了大作用,他故意在一大堆痕跡中隻圈出了三個,就已經是一種泄露考題式的思維引導。
幫助陪審團員們排除無數個乾擾答案,隻用做極為簡單的選擇題。
但是,再簡單也是一種“獨立思考”。
陪審團員們的眼神,不斷在展示紙板與血衣實物上跳躍。
鄭辯知掃過一眼血衣照片上的標注。
很清晰明白,可以直接取用西奧多·亞當斯的勞動成果。
他指著其中一塊區域:
“大家請看,檢察官先生不愧為律政界的傑出人物,已經把不同血型形成的血痕,用不同顏色的筆標注出來了。”
“我準備將紅色圈框內的血痕,命名為a,我們先來看a區域的血痕。”
鄭辯知將照片貼在紙板上眼神,隨便一掃就能將兩者儘收眼底,大腦自動處理其中的信息,產生出自己的判斷。
陪審團中有人按捺不住地插嘴,他脫口而出:
“天呐,我明白的,這個是噴濺式血痕!”
“上一次庭審的時候討論過!這件衣服就是當時截斷了噴濺式血痕的物體!毫無疑問,當時是戴維·史密斯穿的這件衣服!”
他們這句話一落地,西奧多·亞當斯猛然回頭。
陪審團員們怎麼這回,就能說對血痕種類了?
鄭辯知點點頭,不枉費他在開庭前挑陪審團員挑了那麼久。
他需要用陪審團員們的嘴,說出他想要聽到的話。
陪審員們規定不能交頭接耳,尋常的庭審中,要讓他們不約而同地肯定一個結論很難。
但是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具有較高的生活水平,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他們或多或少也會有點自負。
不喜歡他人給他們灌輸結論。
他們喜歡得到雜而有序的線索,有自己思考的空間,以按摩他們需要嗬護的靈魂。
鄭辯知語調和緩,神情中有著前所未有的讚歎:
“沒錯,大家很聰明。這件衣服是案發現場戴維·史密斯所穿的。”
他明知故問:
“那為什麼他要隱藏這件血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