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鬼怪，失去心臟就會徹底死亡。
賀潯深知這個規則，終於有了恐慌的情緒，還剩下的那隻手想把心臟搶回來，胸膛空洞處卻被剛才砍下來的手臂插了進去。
“鬼怪的心臟，看起來也不怎麼乾淨啊。”
南聿呢喃著，唇角的笑容美豔絕倫，臉上沾了一滴血，和眼尾的紅印交相輝映。
他在意識殘留的賀潯眼前，麵帶微笑地，一點點地，將那團還在活躍跳動的心臟捏碎。
鮮血流了滿地，肉沫淩亂。
在賀潯垂下頭的過程中，試煉場係統聲音響起。
〖遊走型鬼怪賀潯，確認死亡，南聿積分?1000〗
南聿隨意從房間裡扯了塊布，慢條斯理擦掉赤血短刀刀柄上的血液，刀身的血竟然被慢慢吸收，顯得顏色更豔紅。
挑眸望去時，才發現院子裡的打鬥已經結束，所有還存活著的人和女鬼都看著自己。
他頂著沾了血的臉，掩嘴笑道：“哎呀，都打完啦。”
趙靈：“……”
她吞了吞口水，看向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但是屍體淒慘的鬼怪，滿眼驚歎。
瘋批美人……果然名不虛傳。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
被女鬼弄得渾身傷的族老喊著，目眥欲裂，滿不甘心。
寨民們有的已經被殺死，有的卻還存活，卻也已經嚇得不行，蜷縮在一起發抖。
酒鋪阿婆走到族老麵前，語氣冷厲，漸漸變為骷髏模樣。
“愚蠢至極！”
“你以為這座山還有什麼神明，即使是有，也被你逼的墮了鬼！”
她字字泣血，指著那些女屍女鬼們。
“因為可怕的私欲，逼迫這些女人們從小恪守規矩，灌輸身為祭品的心理，甚至為了不絕後，還有些特意在逼著偷偷生了孩子後，才讓她們獻祭。愚蠢至極！”
“你懂什麼！這是神明的降旨！”
有個沒被殺死的男人道。
“混賬！”
阿婆一巴掌扇了過去，“哪裡來的神明降旨！這都是這個畜生的把戲！他想成為族裡一言堂的把戲！”
“你們唯一的神明！我！”
她狠狠拍著自己的胸膛，赤紅雙眼，“已經被你們逐年的肮臟和血腥，逼的墮落成鬼，方才知道我守護著的寨民們！已經成了比惡鬼還要恐怖的存在！”
“什麼？！”
寨民們紛紛訝異，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唯一的神明……”南聿嘀咕著，似是想到了什麼，“啊！你是這座山的山神婆婆！”
族老自知事情敗露，深深垂下了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提燈女鬼卻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了他。
之前在影樓裡，她得到南聿的啟發，已經不想直接殺死這個負心郎。
向阿婆尋求示意後，她嬌笑著，化作鬼氣，卷走了族老，直往影樓方向去。
“這麼多年，你們每死一個人，我就把他的屍體化作飼養鬼魂的養料，白骨下跪贖罪孽，饒是如此，這些慘死的女人們依舊無法破陣，不得超生！”
阿婆哼了一聲，看向還活著的幾個獨苗苗。
“你們，我不會再殺，我要看著你們自己走向死亡，一輩子活在悔恨和恐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