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亦平!”
有了第二次被操控,謝溪怎麼還敢再自欺欺人,傷心怨恨和不甘心的情緒充斥了整個感官。
“小溪,你在叫我嗎。”
洛亦平現身在洞口,身上終年不變的白色校服成了黑袍,整個人顯得無比妖冶可怖。
謝溪猛地站起來想和他對峙,腦袋卻疼得厲害,連站穩都是問題。
“怎麼,頭很疼?”
洛亦平溫柔笑著,邊走進來邊脫去衣服。
“你中了魔毒,渾身的玄力已經使用不了。”
“何必掙紮呢,你從十三歲進宗門開始,便日日都是由我照顧庇佑,你不喜歡師兄嗎?”
他越提起從前,謝溪對他的恨意就越重。
成魔並非一朝一夕,更何況洛亦平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像是修仙墮魔,是早就已經成了魔族。
往日那些溫情回憶,如今都成了諷刺,自始至終都在被利用的人是他,心甘情願愛上魔族的人也是他……
謝溪挺直身軀,高高仰起頭,就像以前的很多次那樣。
“洛亦平,你騙我,你該死。”
“可是……你已經無法逃脫了。”
洛亦平笑了一聲,手背想去觸碰謝溪的臉頰,卻被他偏頭躲開。
於是動作發了狠,洛亦平狠狠捏上謝溪的下巴,咬牙切齒。
“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不是讓你忤逆我的。”
“魔族又怎樣,照樣可以成就大道,何必如此固執呢,你與我做一對神仙眷侶,豈不美哉!”
“更何況…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好人嗎?對扉眠不照樣怨恨,照樣下死手!”
“滾開!”
謝溪
情緒激動,手臂用力把他推開,怒瞪著喘氣,“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我討厭搶走了第一名榮耀的扉眠,討厭那些愚蠢至極的弟子。”
“但這向來是我謝家的生存之道,而我的家訓,是和魔族不共戴天,世代為仇!”
他抖動了一下手臂,一片刀刃落於掌心。
那是剛從擺放棺材的村口離開時,靈序尊長丟給他的東西。
剛開始還覺得納悶,但是早已經知洛亦平是魔族,而這片刀刃就是可以殺掉他的利器。
洛亦平啐了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褪去身上最後的衣物,魔力向謝溪蔓延而去。
竟是與那神獸打鬥已經身受重傷,必須要和爐鼎體質雙修來加速恢複。
父親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他沒時間了。
謝溪把刀片死死握在掌心,在洛亦平衝過來的刹那,高抬起手臂準備刺下。
下一秒就被洛亦平反手抓住,他笑容惡劣,“以為你的把戲我看不穿嗎?”
“白費力氣。”
“是嗎。”
謝溪嘲諷笑了一聲,垂著的左手握起刀片往他心口刺進。
聽到鋒利切肉聲,洛亦平驚訝低頭,抓著謝溪的手被他狠狠甩開。
“我親愛的師兄,你怎麼就忘了,我這個人最詭計多端。”
謝溪紅了眼圈,甚至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狼狽的男人,是自己心儀了幾年的師兄。
他仰著頭,低眸看向因為被靈序尊長的玄力刺進心臟,而痛苦在地上翻滾的洛亦平,瞳孔沒有任何溫度。
一切都是假象。
隻有實力才是真的。
若他也和靈序尊長這樣厲害,縱使識人不清,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似乎有什麼念頭在心裡逐漸成型,扉眠眼瞧著洛亦平灰飛煙滅,撿起那片刀刃離開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