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怎麼回事,你和那個凶手認識嗎?”
“不認識,”周堯語氣委屈起來,嗓音沙啞,“我坐在大廳喝酒,那個男人……想要對我動手動腳,我就請了保安過來把他趕出去。”
原來是這樣,也算不上稀奇,隻是這人怕碰上的恰好是個神經病。
許由了然,又道:“你放心,我不會放過那人。這件事情錯不在你。”
“我會負責所有的醫藥費。”
周堯沒有接話,隻是低下頭,看起來格外窘迫。
“許先生,我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嗎?”
“……你說。”
許由語氣稍冷,下意識覺得不會有什麼好事,畢竟也不是沒有見過得寸進尺的人。
但眼前這個男人畢竟救了自己一條命,態度倒是沒有那麼冷淡。
“我過兩天有期末考,可能去不了,能不
能麻煩許先生用哥哥的身份……幫我申請延考。”
許由驚訝,“你還在讀大學?!”
“等會……你今年多少歲?”
周堯抿唇,“22。”
許由歎息。
行,怪不得這人好心救人,原來還是大學生。
比他大了將近5歲的許由默默扶額。
“你家長呢,非要我給你輔導員打電話?”
周堯神色更低落了,看起來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我是孤兒。”
許由:“……”
要死,非要問這個問題!
傷著人家孩子自尊了怎麼辦。
驕傲的許大少爺耐著性子,“行,你把輔導員電話給我。”
“謝謝許先生。”
周堯見他答應,整個人都支棱起來了,目光熾熱專注看著他,眉宇間滿滿的少年感,像是某種乖順的大型犬科動物。
許由……許由移開眼神,愣是覺得自己今天簡直是同情心泛濫。
給輔導員請了假,醫生正好過來給周堯換瓶。
周堯問了一句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需要再觀察兩天,傷口有點深。”醫生回答完就離開了。
許由雖然是還沒有接手家族事務,整天沒有什麼工作,但也不想陪著人在醫院待兩天。
他給周堯請了個高級護工,當天下午就離開了醫院。
第二天早上。
許由重新出現在醫院裡,臉色發沉。
而剛縫針傷口又撕裂的周堯還在病房裡接受治療。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許由看著眼前被保鏢按住的男人,氣得腦仁疼。
“人家好好住著院,你來找他的麻煩乾什麼。”
薛遠敬被押著,整個人身上又臟又亂,隻是短短幾天時間,看起來就像是流浪了半年,胡子拉碴,眼神嚇人。
“他把你搶走了!我難道不能找他麻煩嗎!”
薛遠敬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已經把分手的原因按在了周堯身上。
“難怪你要那麼著急分手,原來是已經找到了下一個!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他知道你的喜好嗎,知道你喜歡什麼姿勢……”
“啪!”
薛遠敬又挨了一巴掌。
許由被這話氣得胸膛起伏,如今看著眼前這個臟兮兮的男人,已經和看垃圾沒有區彆。
他嗓音冷然,眸色深深,“看著前幾年的情分,再放過你最後一次。”
“你要是不想在這個城市待不下去,以後就給我安分點。”
薛遠敬被扇了,反倒冷靜了許多,遲疑開口,“不是的……我今天過來,是想要來見見你。”
“我已經斷乾淨了,你為什麼不原諒我?是不是需要我去死,你才能原諒我?”
許由低眸看他,才驚覺薛遠敬已經和記憶裡的模樣相去甚遠,已經沒有了曾經的半分心動,取而代之的是看見就會覺得惡心。
“愛死不死,和我無關。”
他按著眉心,“把他丟出去,彆在醫院裡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