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解藥,還有乳娘阿媽。”
他平靜向國主表達訴求,這也是第一次不用卑微的態度和這個父親說話。
國主:“解藥……”
國主突然放聲大笑,料定隻要那撫養暮月的乳娘奴婢還活著,暮月今天定不敢動手。
“暮月啊,你可知為何你從小服用那劇毒,至今都沒在宮裡找到過解藥?”
暮月突然怔住,“你…什麼意思?”
“因為那劇毒,是國師親自為你配製,國師已死,就連短效解毒丸都隻剩下一瓶,更彆提壓根就沒有的解藥!”
國主放聲怒笑,“你本來就要死的!還以為能活多久?!”
沒有解藥。
暮月慌亂到
手抖,一瓶裡隻有十粒,沒有解藥,他…隻能再活不到一年了嗎。
“阿媽呢……”暮月又問。
“哼,當然是還被我關著,你要是想看見她,就趕緊放開!”
國主下意識怒罵,卻隻感受到刀刃割開皮肉,身後響起的聲音陰氣森森,“現在是我問你,你不要談判。”
“把阿媽還給我!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暮月又嗬斥台階下,“你們都不許動!”
暮月突然想到什麼,按著不斷掙紮的國主,刀尖剜開他的胸口,扯下天目珠。
“天目珠麽…國主的象征。”
暮月冷笑,高舉起,“你們誰敢攔我!”
國主臉色灰敗,茫然看著殿裡的勇士猶豫過後下跪,頭次感受到奴性太重的缺陷。
他們…居然隻認天目珠!
暮月踢開國主的身體,腳踩脖子,眼神冷漠到仿佛不是在看父親,而是屍體。
“我再問,阿媽在哪裡?”
殿側勇士戰戰兢兢答:“早在五日前,她就不見了,據說…據說是想逃跑,被亂箭射死。”
“死…”
暮月甚至連那句話都說不出來,狠狠咬著舌尖,試圖抑製內心的崩潰,可血流都從唇邊溢出,也依然無法掩蓋痛苦。
阿媽死了。
他也要活不久。
這次回來要做的兩件事都沒做成。
暮月突然望向殿外的光亮,絕望湧上心頭。
身後又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是國主的近衛試圖靠近,暮月冷著臉緩緩轉頭,眸底麻木而無情。
脖子被擰斷的脆響聲無比刺耳,近衛被踹下台階,暮月在衣服上隨手擦了擦刀刃,反手插進國主的喉嚨裡。
“呃……”
國主眼睛瞪大,驚恐萬狀。
“什麼都沒有了……”
暮月對他說出最後一句話,“那我要…西塢滅國。”
就當是,臨死前送給阿兄的禮物。
想到錦辰,暮月幾乎抑製不住想哭的衝動,舌尖快咬下一塊肉來才堪堪止住。
踢開國主的屍體,暮月居高臨下俯視殿內所有人,鮮血滴滴答答流下台階。
“拜…拜見國主!”
“拜見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