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死”“我知道他該死。”
錦辰罕見對他語氣有些硬,凝著鄔霖的眼睛道:“可是鄔霖,他不該死在你手上,你不能做凶手。”
在鄔霖驚訝而茫然的眼神中,錦辰抓住影鬼的手握緊手術刀,又對著心臟來上一刀,角度剛好覆蓋“他殺”的痕跡,隨後撥打120,理由是犯罪分子在審訊過程中失去控製自裁。
影鬼會在醫生的見證下,成為戴罪自殺的凶手。
鄔霖一部分微妙的仇恨,好像也隨著揚長而去的救護車汽笛聲消散了丁點。
檢測到反派黑化值5,累計85!
晚霞悄然從山頂蔓延,昏暗傍晚的環山公路看起來更加靜謐,蜿蜒的公路上隻有一輛受了點損傷的越野車,以及相顧無言的兩人。
錦辰在琢磨怎麼安撫好剛剛聽了噩耗的人,也後知後覺意識到剛才好像凶了他。
剛準備開口,就聽見一聲很輕的:“對不起。”
錦辰訝異看向朝自己走過來的鄔霖,“什麼?”
“沒聽你的話,對不起,”鄔霖沒有看錦辰,隻是盯著地麵瀝青,理智又一步占據了思緒。
他曾經無數次想要殺死參與那件事的所有人,為此還特意訓練自己學會很多種殺人手法,是因為從來都是孑然一身,苟延殘喘又無比痛苦地活著就是為了報仇。
可如今有了在乎的人,那個人也超乎想象地在意他,在一遍遍地“不能殺人”的勸誡中,鄔霖又想起來師父當年的勸告想要做個好法醫,第一步是不能對彆人產生殺念。
後來這句話在夢裡,又變成了應該尊重死者、應該保持清醒和理智尋找線索諸如此類,他才意識到那句勸告在無形影響著一切,隱約和錦辰的聲音重合。
曾經失去過很重要的親人,時間流逝,那隨之而去的道德和理智又伴隨另一個重要之人的出現,再一次回歸到鄔霖的身體裡。
仇恨和情緒的轉換,讓鄔霖比平時多了那麼幾分“人氣”。
鄔霖再次拉住了錦辰的衣角,緩緩抬眸看他,眸底是濕潤的。
影鬼說的話無論真假,還是給了他很大的打擊,鄔霖無法接受。
錦辰想要說的話全都堵了回去,隻緊緊擁抱住鄔霖,用體溫驅散他身體的寒意。
檢測到反派心動值10,累計70!
略微有些粗糙的、乾燥的製服擦去鄔霖眼尾濕潤,錦辰捧著他的臉,落下比吹拂公路的晚風更輕柔的吻。
鄔霖眨了眨有些癢意的眼睛,側過頭又埋進他懷裡,略微正色起來。
“剛才影鬼說,玫瑰在畫廊裡。”
錦辰嗯了聲,突然想起來群裡的消息,“顧煥約衛言去看畫展!”
“很抱歉在假期約你過來,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顧煥依舊保持著那副笑容,衛言看了幾眼,應付般笑了笑,捧著自己買的奶茶嗦兩口。
他好像都沒有看見過這位顧醫生有彆的表情,真是驚悚。
第一印象總是先入為主的,有了錦辰整天在辦公室說顧煥有問題,還有可能和自殺互助的案子相關,衛言怎麼看他都有問題,恨不得從某個小細節裡抓出什麼線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