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
寒舟的傷太過厲害,出了讓他恐懼的攝政王府就徹底昏死過去,牧重爭直接讓人去宮裡請了太醫來看。
好治解知微發泄大過於真正的殺意,雖然傷痕滲血多,但沒有什麼致命傷。
寒舟昏迷,牧重爭自然是憤怒又擔憂,期間謀士曾過來與他商量過一次,得知牧重爭在攝政王府說的那番話後,怎麼都不太讚同,覺得牧重爭太操之過急。
牧重爭卻隱隱覺得,總該還有彆的辦法,這種感覺在他去接寒舟,卻見解知微和小皇帝氛圍奇怪時更加濃烈。
守了三日,寒舟總算悠悠轉醒,牧重爭吩咐廚房把早就備好的粥端來,又讓太醫來把脈。
所幸寒舟自幼就是非人的暗衛訓練,受過更嚴重的傷也有,這次也同樣有驚無險熬了過去。
傷痛熬了過去,寒舟原以為等待自已的會是主子的厭棄,撐著身體想要下跪求饒,不再做親侍也好、不再……床上侍奉也好,至少讓他能夠留在王府內。
“剛醒就莫要胡思亂想。”牧重爭把藥碗遞給他,接過帕子擦了擦手道:“本王若要丟棄你,又何須冒著計劃敗露的風險,把你從攝政王府救回來。”
寒舟受寵若驚,迫不及待把苦澀的藥喝完,神色蒼白看向牧重爭,而後被他擁進懷裡。
“究竟是怎麼回事。”牧重爭問,“解知微把你派來我身邊也將近一年,怎麼突然對你發難。”
想到解知微,寒舟下意識恐懼,啞聲道:“是因為……餘華耀。”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月色高懸,被天隱衛叫回王府時的那一幕。
寒舟是被解知微訓練出來的,也從來沒有見過他那個樣子……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那般。
之後就是鞭子抽在身上的痛了,解知微打累了休息時,他曾問過昔日在暗衛營交好的兄弟,才得知自已和主子的關係早已經暴露,而今夜解知微如此盛怒竟是因為陛下寵幸了餘貴君。
“他應該知道餘華耀是您派進宮的。”
寒舟從回憶裡抽離,又說:“攝政王和陛下似乎有更親密的關係。”
“這……”牧重爭訝異了一會,但也和他那天猜測的大差不差,隻是沒有想到小皇帝被壓製權利不說,還要承受那樣狠毒之人的愛意,著實是有些可憐了。
“主子……”寒舟幅度很小地拉了拉牧重爭的衣角,靠在他懷裡輕聲問:“您不會把我交給攝政王處置的,對嗎。”
“當然。”牧重爭皺眉看他。
“那我再告訴您一件事。”
寒舟鼓起勇氣,小聲又嚴肅“攝政王煉就的絕世武功是殘卷,功炁不全,每月都需要以真龍天子的鮮血壓製,否則就會反噬致死。”
“真龍天子!”牧重爭大驚,“那豈不是……陛下?!”
如今皇室血脈凋零,也就隻有錦辰擔當得上真龍天子了啊!
“怪不得……”
好一番驚訝過後,先前一切不能解釋的事情都能說通了。
怪不得每月中旬碧華殿大門緊閉,怪不得解知微從前對小皇帝分明不在乎、卻還要過分在意他的安危,怪不得小皇帝沒有修靈之前的身體那麼虛弱。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牧重爭問。
寒舟搖了搖頭:“事關重大,隻有攝政王的人知曉,”
如此說來,隻要殺死那可憐的小皇帝,就算不用對解知微動手,他也必定是活不成的。
思及此,牧重爭神色陡然變得複雜。
“你先好好休息,”牧重爭扶著他躺進被窩,低聲哄道:“本王與謀士商議事情,之後就來陪你。”
寒舟自然同意,困倦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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