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被德全親自送回院子後,原本怯弱散去,宋言文摸了摸拿到的禦前親侍令牌,唇角笑意終於浮現。
——
“主子。”
行宮暗處,宋言文悄無聲息進入牧重爭的院落,把流風的令牌交給他。
“如你所說,屬下怕被發現,把假令牌掛在了流風身上。”
“做得不錯。”牧重爭滿意點頭,把玩著那枚令牌,“你做事果然比允曉更麻利。”
“過幾日行宮夜宴,切記不要露餡。”
“是。”宋言文忍了忍,可滿腦子都是錦辰對餘華耀的縱容,低頭道:“主子,餘華耀似乎真對陛……對小皇帝動了心,您不處置他嗎。”
牧重爭訝異挑眉,“還有這種事,那錦辰的意思如何?”
“他對餘華耀十分縱容。”宋言文隻記得那日陛下分明看見餘華耀推他入水,卻故意包庇的事。
“……奇哉。”
牧重爭和懷裡摟著的寒舟對視了眼,“有解知微珠玉在前,小皇帝竟然還能看上餘華耀。”
寒舟搖搖頭,“或許……”他皺著眉,到底沒繼續說下去。
他總覺得這一切進展都太過順利,隻要行宮夜宴宋言文和主子裡應外合把小皇帝綁走,攝政王就會錯過這個月的供血,但他從來都不是這麼鬆懈的人。
“我怕會有詐,主子要謹慎為好。”
牧重爭正是對即將到手殺死解知微感到高興的時候,哪能想到寒舟突然這麼說,心中有些不虞,“寒舟,你應該為本王感受開心才是,仙冥昨日才說計劃萬無一失的。”
他提到仙冥,寒舟的神色倒是複雜了幾分。
就是因為據說是主子舊識的仙冥公子,之前不來的時候,主子步步為營、事事謹慎。
昨日不過商討半個時辰,主子突然改變了之前的計劃,竟然不顧從前部署的所有,想要在這個月就殺死攝政王,簡直和從前大相徑庭。
如此下去,恐怕……
寒舟不願去想最壞的結果,隻是稍稍歎息,“屬下知道了,都聽主子的便是。”
牧重爭讓宋言文離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寒舟似乎不太開心,揉著他腦袋道:“本
王這次是走險招,但肯定沒事的,你莫要擔心。”
他正欲親下去哄人,仙冥恰好從彆院過來,“牧兄。”
牧重爭啊了聲,不太好意思看他,“怎麼了仙冥。”
“我有一事,想與牧兄商量。”仙冥似乎並未發現自已打斷了什麼,對牧重爭提起淺淡笑意。
寒舟抬眸看去,暗衛的警覺讓他總覺得這人不對勁,一言一行根本沒有半分神醫氣質。
他下意識抓住牧重爭的手,“主子。”
“好啦,我等會就回來看你,傷還沒好呢,好好養著。”
牧重爭給他蓋好被褥,跟隨仙冥進了彆院。
寒舟的心卻始終不能安寧下來,目光僅僅跟隨牧重爭進入彆院,忽而一滴冷汗砸在手背,寒舟才猛然回神,一顆心更是跳得厲害。
他茫然又擔憂捂上心口,卻全然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