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大橋底
在閒人驅散的魔術下,沒人發現橋底有著四道人影,其中一個紅發巨漢身邊擺著好酒,與金眸白發的青年相談甚歡。穿著和服的女孩緊盯著半空中的影像光幕,在她身後,瘦弱的青年抱著清酒,正在吐魂。
正是Caster組和Rider組的禦主和從者。
而半空中的影像光幕,正呈現著某處焦灼的戰況。
那是緊鄰著海濱公園的倉庫街,一排又一排組合式倉庫中,兩道人影交鋒撕扯起的狂風將附近的貨箱破壞的支離破碎。
兩道人影,一個持槍,一個握劍。
持槍的男子相貌端正,高挺的鼻梁、凜然的眉毛和精悍的麵部輪廓,精致的唇讓人感覺嚴格而禁欲,但藏著溫和憂鬱的眼神又讓人強烈體會到他男性的魅力,尤其是左眼下方的淚痣,使他的眼神顯得更加魅惑。
他的武器相當惹眼,右手扛著一把兩米左右的長槍,左手提著一把大約隻有另一把三分之一長度的短槍。
“Servant·Lancer,是雙槍使嗎?”紅發壯漢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兩把槍由柄到刃,無一不被一種類似咒符的布纏繞著,根本看不清本來麵目啊。”
“曆史上的雙槍使可不多啊。”朔月有著先知先覺的優勢,卻並不打算和盤托出,隻是道,“不過既然敢主動泄露氣息邀戰,想必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既然這麼說,那麼回應了他的挑釁,選擇迎戰的這位英靈,不也是一位強者嗎?”伊斯坎達爾舉著酒杯,目光轉向了與Lancer對峙的Saber身上,麵露驚歎之色。
皮膚柔軟雪白,金發碧眸的少女騎士手持無形之劍,頭頂的呆毛高高翹起,鎧甲上閃耀著白銀與湛藍光輝。
“沒想到,竟然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啊。”
“確實如此。”望著那位,朔月眼神微亮,深以為然地頷首,“就好像是精靈一般的美麗啊。”
“隻不過她手裡握著的是什麼武器?看握法像是劍,可是為什麼看不清劍身?”
“就像Lancer包裹住自己的雙槍一樣,Saber這麼做,也一定是抱著隱瞞身份的目的吧。”朔月笑著,與伊斯坎達爾碰杯。
“不知道武器模樣的話,對Lancer可是很不利啊。”
“那是武者們要考慮的事情,我們隻要安心往下看就是。”
“正是如此,來,喝酒!”
而在月色之下,Saber與Lancer對話片刻後,便毫不猶豫地展開了戰鬥。
“喔喔,開始了開始了。”伊斯坎達爾瞪大眼睛,而朔月也屏息凝神。
這是一場在現代已經絕跡,隻有在那個遙遠的,神話還未完全消失的時代才會發生的殘酷的決鬥。
身披盔甲的騎士,手持雙槍的勇士,在鋒芒與迸濺的火花中,互相奮力廝殺著。
雖然是冷兵器的交錯,但這碰撞的魔力與隨之而來仿佛要破壞一切的強大氣流,卻一點也不輸給現代化的熱武器。
仿佛兩名從者手中握著的根本不是槍與劍,而是更加狂暴的某些凶器。
踏上地麵的腳踩碎了大地。
揮起兵器帶來的氣壓,將路燈生生割斷。
即便是魔術強化過的動態視力也很難跟上兩人的動作,隻能從偶爾散逸的餘波中判斷戰況的激烈。
倉庫外牆的鐵皮承受不住的肆虐,剝落,扭曲,如同錫箔被氣浪吹飛。
風哀鳴著。
麵對與世界物理法則完全對立的空間,四周的空氣發出了神經質的悲嗚。
一陣狂亂的風暴肆虐在無人的倉庫街上,破壞著、踐踏著一切。
僅兩個人的白刃戰,就會毀掉整條街。
看著這樣令人目眩神迷的景象,征服王忘記了飲酒,白發金眸的青年戰意沸騰,以Caster職介降臨的女孩麵色凝重,而瘦弱的禦主張大嘴巴,震撼失態。
這就是聖杯戰爭,將神話與傳說中的世界重現的偉業。
驚雷撕裂天空,驚濤粉碎大地,幻想的世界奇跡般變為真實。
這就是從者間的戰鬥。
懷中的某個器物傳來動靜,讓朔月從激戰中回神,喚起了通訊的魔術。
“朔月,我已經到倉庫街了,現在正躲在倉庫底下。”
“偽裝做了嗎?”
“那當然,根據你說的,不僅遮掩了氣息,還用消除了熱感應……不過朔月啊,遠阪時臣的從者會來這裡嗎?我怎麼就看到Saber和Lancer在交戰啊。”
“膚淺,太膚淺了啊雁夜。”
“???”
盤坐在冬木大橋底,朔月麵帶微笑,眼中浮現出一幕幕不同的景象,那是他早已布置好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