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之上
在朔月離去後,衛宮切嗣並沒有收回槍,隻是取出一支煙叼在嘴裡,熟練地點起火,任憑煙氣浸潤了他的肺部,而後緩緩吐出。
白色的煙氣嫋嫋,消散在空中。
抬起手臂,手背上的三道令咒中,有一道微微暗淡,恢複了原樣。
“以令咒命之,掩護禦主朔月,將Lancer……徹底擊殺。”
在Berserker撤退後,這樣的計策,無疑是最合理且有效的,就算不能殺死Lancer,也能在短時間內,給他造成極大的傷勢。
但最終……衛宮切嗣放棄了。
毫無疑問,自詡騎士的Saber不會同意這樣的行為,但隻要再付出一枚令咒,再怎麼不聽話的機器也會像塗了潤滑油一樣順利的運轉起來。
可到那時候,迎接他的,究竟是Caster冰冷的槍鋒,還是朔月,那個將愛因茲貝倫踩在腳下之人的無情一擊?
“騎士道……竟然是這種迂腐的東西。”傷勢未愈的男人輕聲感歎,“為什麼聖杯不能將從者的記憶也洗乾淨?”
還有,那個青年最後甩下的那一句話。
【告訴切嗣,雖然我不奢求他知恩圖報,但至少在今晚,他的行動能夠慢一些,能夠讓我好好享受魔術的比試。】
被人看穿了的惡寒自全身遊走,冰冷的夜裡吹來冰冷的風。
作為潛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殺手,最忌諱的就是被人看穿了行動。
那個Assassin也是,原本都被他的騙術引走,卻又因為禦主的提醒下去而複返,差點將他逼上絕境。
……言峰綺禮,那個開戰之前就被他百般提防的男人。
自己,還是被他盯上了啊。
灼熱的溫度不斷貼近,幾乎要燙傷他的嘴唇,衛宮切嗣將燃儘的煙頭朝外一丟,靜靜看著那點火星熄滅。
他並不是不是戰士,並沒有所謂的榮譽感,麵對言峰綺禮和朔月,他所擁有的絕不是棋逢敵手的欣喜,而是恐懼,一種對未來的恐懼。
自己能否奪得聖杯?能否完成自己的願望?
伊莉雅還好嗎?他的妻子愛麗絲菲爾……
心中傳來劇痛,可衛宮切嗣連表情都不曾鬆動,隻是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始收槍,心中做出了決定。
今夜。
計劃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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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動的青色熒光穿越了冬木市的街道。
隻是在某個拐角,流風般的機車短暫停滯了,再度啟程時,車後座上便多出了個可愛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