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交易?”陸知微警惕的看著他。
“我也是受人所托,接了這一單生意,奈何陸府守衛森嚴,僅憑我與幾個手下,恐怕找不出他們的下落。”
“陸小姐若是能幫我留意他們的動靜,我可以幫你做三件事。”
“如何?”
這個條件,對陸知微而言極具誘惑。
“我答應你。”
陸府外,一行人屏息靜氣,待瞧見男人的身影,他們紛紛跪下。
“主子,屬下辦事不力,未能追查到那群人的蹤跡。”
男人取下麵具,月光灑下,這是一張極為俊美的臉。
他聲音不再沙啞,取而代之的是極為低沉性感的聲音:“誰又能想到,陸家竟有叛軍出沒呢?”
“即刻前往兗州。”
他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刻站起身。
男人最後看了一眼陸府,策馬離開。
……
次日一早,陸知微正準備出門,便被人攔在了門口。
陸淮安一雙眼睛泛著紅,正死死的盯著陸知微。
陸知微隻是看他一眼,便毫不猶豫的抬腳離開。
“不準走!”陸淮安咬牙道,“你怎麼能慫恿祖父與父親分家?”
“你這是不孝!”
陸淮安聲聲句句都在控訴陸知微,他盯著陸知微的眼神,活像是陸知微才是導致今日這番情景的罪魁禍首。
陸知微站定在原地,將他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用狐疑的語氣問:“陸淮安,你不僅眼瞎,還耳聾不成??”
“父親明知陸清婉是害我失蹤的罪魁禍首,明知陸清婉殘害姐妹,卻仍然選擇包庇陸清婉。”
“他這樣做,祖父自是瞧不上他,分家乃情理之中。”
“當然,你們大可與陸清婉一樣,說沒憑沒據的,不能冤枉了她。”
“可事實勝於雄辯,祖父祖母心中明鏡似的,斷不會再與她同住一個屋簷下。”
“而我……”陸知微上前一步,她分明比陸淮安矮上了一個頭,可渾身的氣勢卻生生的壓過了陸淮安。
隻聽得她一字一句道:“也不願再待在這了。”
“因為你們每一個人,都讓我感到無比惡心!”
陸淮安見她要離開,下意識伸手拽住了她。
下一刻,乾脆利落的一個巴掌就落在了陸淮安的臉上。
陸淮安捂住了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打我?”
從三年前陸知微來到這個家開始,他從未見過陸知微發脾氣,他所看見的,都是陸知微逆來順受的模樣。
而此時的陸知微,眼中滿是冷意,仿佛在看著一個不相乾的陌生人。
“打你又如何?”陸知微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這三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問自己,為何要回來?”
“若我知曉回來後是被你們冷待,被你們折磨,我倒不如留在鄉野。”
陸淮安的一顆心如墜冰窖,他的腦海中劃過一幕幕,從陸知微開朗的笑顏,到她逐漸麻木的雙眸,再到今日的冷漠與厭惡。
不……不隻是今日……
那日她失蹤回來,便是這般態度。
還有在處置秦嬤嬤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冷漠。
而方氏刺耳的話語同時在耳邊響起,那樣區彆的對待……那樣難聽的話語
陸淮安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就此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