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朝會。
景帝麵色陰沉的坐在龍椅上。
翰林學士楊英才則是跪在地上。
下麵的群臣則個個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建江府以及其他二府的消息終於是傳回來了,無數朝臣大驚失色!
這樣的大事,皇帝竟然沒有跟百官商量自己直接就下旨了?
簡直荒謬!這麼搞下去朝廷不真就成陛下的一言堂了?
那還要百官乾什麼?站著當裝飾物嗎?
所以趕在第二天的朝會,翰林院毫無疑問的開出第一炮。
皇帝在糧災泛濫之際下旨災區興建土木簡直讓人心寒。
此非仁君之道!賓服四海這才幾年,就得意忘形成這樣了?
這不是昏君之兆嗎?難道陛下已經開始不重視國事了嗎?
楊英才跪在地上,口中不住說道:
“臣抖膽!陛下這道旨意未經內閣,過於草率了啊!”
“望陛下收回成命!以免天下人寒心啊!”
景帝心中滿是無奈,兒子犯的錯老子來扛!朕總不能說是太子做的吧!
但是自己的麵子也不能丟。
左右為難!等那個兔崽子回來非抽死他不可!
景帝看著下麵群臣,淡淡道:“旨意是朕下的,也未經內閣。”
“怎麼,難道朕的金口玉言未經內閣就做不得數麼?”
楊英才抬起頭,大聲道:“陛下!此等大事難道不跟朝臣商議嗎?”
“百姓本就生活在水火之內!如今大興土木豈不更加勞民傷財?”
“若是地方酷吏逼迫百姓做工又沒有糧食提供,這就是官逼民反啊!”
“望陛下收回成命!”
嘩啦啦,殿上翰林跪倒一大片,其餘眾臣都還在沉默著。
景帝頓時心頭火起,起身怒道:“住口!楊英才你好大的膽子!!”
“你是想說朕殘暴虐民嗎!”
楊英才梗著脖子道:“臣不敢...隻是百姓必然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朝廷已經下令平抑物價調度糧食了。”
“何必多此一舉呢?”
景帝一張臉憋得通紅。
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他,恨恨的坐了回去。
閉上眼緩了一會兒,歎息道:“都起來吧。”
“張時,朕問你,戶部的庫房還有多少銀子?”
張時出列有些緊張道:“五十萬兩...還是有的。”
景帝緩緩睜開雙目:“三府之地已經數次向朝廷索要銀子,五十萬兩夠麼?又發下去多少?”
張時隻感覺頭皮發麻,沒想到戰火燒到了自己這邊:“五十萬兩..不夠,全國上下地方上需要銀子的很多,如果全部批複下去...會影響大局。”
“嗬,是啊,所以你們就隻知道找朕要銀子,朕的內帑已經被掏空了,已經無錢可出了!”
“這幾天地方上調集的糧食現在又籌了多少?!隻怕是還不如方正一在京城裡一天籌的多吧!”景帝滿麵憤慨。
彩票跟茶葉的銷售也都下滑了,貼心奏折也沒有了,方卿不在的日子,難受!
剩下這群人,每日不是提問題就是要銀子!
戶部沒錢就找朕要!一天天下來,內帑好不容易攢些錢又被掏空了!
可是又能怎麼辦呢!難道讓天下爛著嗎?
群臣也垮著臉,怎麼又提方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