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那裡的人也是陌生的,我雖然觀察了所有的人,卻連一張熟悉的麵孔也沒有找到,我知道自己置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我在想,環境是變化的,人隻有適應環境,才能有美好的生活,正如寒冷地方的人與炎熱地方的人,他們各自適應了環境,所以他們的生活是美好的。相反,要是讓寒冷地方的人生活在炎熱的地方,或讓炎熱地方的人生活在寒冷的地方,他們都沒法適應,生活也就無所謂美好。
這就像企鵝,南極非常寒冷,環境極其惡劣,企鵝卻在那裡生活得怡然自得,要是把它們弄到杭州西湖來,彆說生活得怡然自得了,能不能存活都是問題,所以,有什麼樣的環境,就有什麼樣的生物。就說我和紫薇吧,有我這個環境,就有紫薇的快樂幸福,有紫薇這個環境,就有我的快樂幸福。要是換一個女孩,我還能這麼快樂幸福嗎?
不遠處有一條不大的街道,人也不算多,就那麼幾個稀稀拉拉的行人,街道兩旁都是商鋪,賣什麼的都有。我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走著,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來這裡乾什麼,大腦中說清醒又顯得迷糊,說迷糊又顯得清醒。
向前走了一會,看見有兩個外國士兵裝扮的人站崗,說的卻是漢語,他們對我說:“先生,你有事嗎?”我本來就是漫無目的地閒逛,當然沒事了,便搖了搖頭。於是,衛兵說道:“先生要是沒事,就請你離開。裡麵是教堂,正在替一對新人舉行婚禮,不希望不相乾的人打擾。”
有人結婚?而且還是在教堂舉行婚禮?還有外國士兵站崗,這是哪個國家?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既然人家不歡迎,我當然也就不可能賴著不走。我又在附近遊蕩了一會,這中間看到一個古代的中國劍客,匆匆走過,也不知道他要去乾啥。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就在教堂附近轉悠,我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一生很少接近教堂這種宗教色彩濃鬱的地方,可今天卻一直在教堂附近轉悠,太違背常理了。
正在這時,婚禮結束了,一對新人從教堂裡走了出來,他們的身後是一大幫參與婚禮的親朋好友。新郎的麵孔很模糊,我揉了揉眼睛,還是看不清。新娘穿著曳地的白色婚紗,中等身材,有些苗條,人長得挺美的,皮膚白皙,但從五官上一看就知道是黃種人。
新娘的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容,說明她此時此刻是多麼的幸福。定睛一看:啊,是紫薇!我大吃一驚,四肢發抖,渾身燥熱,口乾舌燥,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嘴唇哆嗦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新娘怎麼可能是紫薇?”
再次揉了一下眼睛,這一回看得更清楚了,確實是紫薇,沒錯。紫薇要結婚,那也應該跟我結婚呀,怎麼跟彆人結婚?不行,紫薇,你不能跟彆人結婚!我在心中大聲疾呼,不顧一切地闖了進去,邊向著紫薇狂奔,邊大聲喊道:“紫薇,紫薇,我是曉峰,你不能跟彆人結婚呀,你不能呀!”
“嘭”,隨著一聲巨響,我從上鋪滾落了下來,身體傳來一陣巨痛。這陣巨痛,讓我一下子清醒了,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韓俊鬆與其他幾個同宿舍的同學全給驚醒了,他們連忙打開宿舍的燈,圍了上來:“陸曉峰,陸曉峰,你怎麼了?”
我這個時候全身虛脫,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是微微張開眼睛,搖了搖頭。韓俊鬆見我渾身大汗,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呀,好燙。陸曉峰這是發高燒了。”幾個同學把我翻過來翻過去地檢查了一遍,見我沒有摔傷,這才七手八腳地替我穿上衣服,把我背到了學校的醫務室。
經過一番檢查,我就是感冒引起的高燒,醫生當即給我開了藥,還打起了點滴。其他同學見沒什麼事了,就回去了,留下韓俊鬆陪我。醫生說,感冒要多喝水,這一夜,韓俊鬆讓我喝了不少的開水,他也就偶爾打個盹。到底是人年輕,抵抗力強,到了第二天早上,我的高燒就退了,醫生說還得再打一天的點滴,喝了一些韓俊鬆買來的稀飯,我漸漸睡著了。
今晚就要演出了,昨晚學校組織了彩排,一直弄到十一點鐘才結束,因為覺得有些累,回到宿舍後,我便上床睡覺了。
同宿舍的其他同學還處在興奮之中,畢竟從彩排的效果來看,節目還是拿得出手的。他們見我上床睡了,其中一個同學跟我開玩笑:“陸曉峰,今晚彆又做夢滾下床來哈。”說話的這個同學叫猴子,原因是他比較瘦弱而矮小,又長得像孫悟空,所以大家就給他取了這麼一個外號。
其實,我這會雖然有點累,但還不是很想睡,便側著身子向猴子說道:“說起這事,那天多虧了你們,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們呢。”
“聽你的意思,是要請我們搓一頓?”他似乎是有意擠兌我,畢竟大家都是窮學生,每個月的生活費就那麼一點,除了吃學校的食堂,很少下館子。能夠下館子好好搓一頓,倒是可以大大的解一回饞。
這個月,爸爸說我要過生日,特意多給我寄了500元生活費,讓我買點好吃的跟紫薇享受一番。我估摸著,請這幾個同學請吃一頓,大約200元就夠了,剩下的300元還可以跟紫薇到外麵去吃一頓。於是,爽快地說:“沒問題。明天演出,後天放假,我們就到外麵去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