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殘陽拖著一抹餘暉,逐漸的向西沉去,灞河河邊的枯樹、衰草,在這殘陽斜照下,更顯得蕭條、蒼涼。
灞河水麵上,偶爾漂浮幾片浮冰,隨波逐流,寒冬殘陽不時卷起陣陣的刺骨寒風,搖撼著枯樹老枝,矮荊衰草,響起了一片瑟瑟之聲。
凍雲布湧,掩蓋去殘陽的餘光,灰黯的蒼穹,正醞著濃厚的雪意。
呼嘯的風濤中,傳來幾聲寒鴉悲啼。
突然,由灰黯的天空中,飄下疏疏落落的雪花……。
銀片玉屑的飛雪中,映出點點鴉陣,冒雪破風,似是經受不起風雪的侵壓,急急的旋向遠方。那遠在千裡之外的邊關重鎮山海關,也仿佛被渲染了幾分風的寒意,隨著冬的氣息四散開來,不時帶去幾片雪花,仿佛在映照這蒼茫大地之涔涔寒氣。
風、雪愈來愈大,頃刻之間,已變成羽片粉球,奇峰插雲的賀蘭山山脈,也在翻滾的大雪中,顯得蒼蒼茫茫,雪光山色,混成一片,如不是山岩石隙中伸出幾片鮮紅的紅葉,幾乎無法分辨出天、地、山、川。瞬間整個賀蘭山也被白霧繚繞,寒氣逼人。
山腳下通往山海關的東關路上,漸漸傳來清脆的鈴鐺聲,伴隨著鈴鐺聲響,陣陣密集的”沙沙“蹄印聲,漸漸清晰,發出悅耳的響鈴與這漫天的飛雪相呼應。此起彼伏不斷。漸漸幾十上身著黑色勁裝,頭戴青色鬥笠,外披白色狐裘大氅眾騎行步入眼簾:
隻見為首白馬上經端坐著對幼兒,嫻熟的駕馭胯下寶馬,悠然自得的騎行,叫圍觀眾人驚歎不已。而身後幾十騎行,井然有序的齊齊跟隨,絲毫不敢有人僭越之行為。頓時眾人知曉遇到大戶貴人,路上行人均迅速避讓,生恐驚擾對方之行程,免遭那無妄之災。
“婉兒,你恨寒哥哥嗎?”
“從來沒有啊,哥哥你怎麼會這麼問?懷中的婉兒此時已徹底釋放心結,笑靨如花的抬頭瞅著那醉人的身形.
“唉,蕭寒苦澀的一笑,寵愛的輕輕捏了捏那可以滴出水的嫩臉:
你才這麼小,哥哥就教你殺人放火,沒等蕭寒說完,懷中的婉兒立即直起身子,小手緊緊攬著蕭寒脖子正色道:“哥哥,千萬不要這麼說,你知道嗎?沒有你就沒有婉兒,在婉兒心裡,哥哥你就是婉兒的一切,無論哥哥做什麼,婉兒都不會生哥哥的氣,更不會恨哥哥,隻求哥哥不要拋下婉兒就好......
看著眼前那雙珍珠般堅定眼神:“哥哥,婉兒要和你學本領,婉兒長大以後要保護哥哥!”
“婉兒,今後我們的路很不好走,你怕不怕?”
“有哥哥在的地方,婉兒什麼都不怕,沒有哥哥在婉兒才會怕”簡簡單單的童言,就這樣闖進了再世殺神之心扉。
蕭寒輕輕的吻了吻婉兒額頭”嗯“婉兒我們一起長大”
傾我一生,許你一座花開不敗的城;儘我一世,予你一場萬年不醒的夢。
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
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
月兔空搗藥,扶桑已成薪。
白骨寂無言,青鬆豈知春。
前後更歎息,浮榮安足珍。
當一眾騎行有序入城,天色已暗,路上人煙也隨之落日稀少,“嗚嗚,嗚嗚,嗚嗚,陣陣悲切聲從遠處街道傳來,蕭寒正身瞭望:“啪,啪”隨著兩聲爆竹聲響起,一隊身披麻服2杆白帆晃起,身後一隊麻服出現,隻見兩側眾人左手挎筐,右手把把紙錢灑向空中,漫天紙錢伴隨著雪花四散開來,正中四名身係麻服壯漢抬著一紅漆黑棺,邁著低沉的步伐,肅然前行。身後約20頭紮麻帶,身披的麻男女老少出現眼簾,黑棺後方緊跟年約50老婦,在兩名親屬攙扶下艱難前行,陣陣哭泣之聲不時傳來。
蕭寒眾人立即翻身下麵,手持馬韁側街而立,不再前行。”啪“”啪“又兩聲爆竹響起,漫天紙錢飛舞,嗚嗚之聲更加悲切,眾人皆低頭肅穆而立。半響,出殯隊伍行過,等隊伍遠行後,眾人才紛紛翻身上馬,打道回府。蕭寒剛剛抱著婉兒放於馬鞍,起身準備登鞍,突然雪地上的幾滴異樣鮮血引起了他的注意,本能反應不妙,忙把婉兒抱下馬鞍
”地五“
”屬下在,公子請吩咐“隻見一身材高大黑衣勁裝男子疾步來到蕭寒身邊,低頭躬身道
蕭寒手中出現一令牌
”拿此蕭府令牌,速速攔下前方隊伍,好生相商,儘快帶主家前來”
“諾”
半盞茶功夫,地五帶著疑惑不解眾人來到
“公子,幸不辱命,人已帶到”
蕭寒忙疾步躬身上前,深深施禮:
老人家,我乃蕭府之人,由於情況緊急來不及細說,叨擾之處,萬望老人家看在蕭老爺子麵上多加海涵!”
“嗚嗚,嗚嗚,老婦人在眾人攙扶下,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悲切道:
”小公子請講,蕭老太爺威名誰人不知,何人不曉。
“老人家,那小可冒昧:請問棺中之人何您是?
”嗚嗚,嗚.......是......老婦兒
請問棺中是否是女子?並且生前有孕在身?一席話出,頓時驚呆眾人,、
“小公子你怎麼知道?”老婦人伸手推開攙扶眾人,顫顫巍巍走到蕭寒麵前急切問到:
“莫非小公子認識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