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生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喝了一缸子水,喘息道:“你咋回來了?生意不忙嗎?”
“還行!現在家家戶戶都忙著收糧,我的生意肯定受到一些影響,正好爺爺說你們這邊忙不過來,我就來了,您給我指派任務吧!”秋景明看了一圈,很想去唐寧附近乾活。
唐俊生卻是給他指了一個跟唐寧完全相反的角落,道:“你從那邊開始割,跟阿寧一頭一尾,這樣你們也能比我們早乾完。”
秋景明看過去,嘴角狠狠一抽,唐俊生指的方向是中線,相當於他和唐寧分一般,唐俊生唐正江氏唐忠分一半,要不是知道唐家真心疼女兒,他定會認為唐寧被全家欺負了。
唐俊生似乎是聽到他心裡的腹誹,咧嘴笑道:“你可彆說我們欺負你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秋景明一臉問號,等開始乾活後他才明白唐俊生的話是什麼意思,隻見唐寧一人揮著鐮刀,保持一個固定的速度,就像沒有感情的木頭人一樣,一直乾活,不曾停息。
他的餘光一直留意著那頭的動靜,趕幾刻鐘就抬頭看一次,每次唐寧所在的方位都能讓他吃驚一把。
就在這種驚歎中,不過半天的功夫八分地已經割完了,等到天黑,唐寧一人就割了兩畝多的地,秋景明咬著牙追也不過割了一畝,唐家四人累死累活才勉強跟他們持平。
倒不是說唐俊生他們有多無能,而是這對父子倆的主要活計是木工,下地真心不擅長,唐忠還小,也沒這樣做過活,之前家中的地不多,再加上貧瘠,出的糧食也少,天也旱,不用擔心下雨什麼的,江氏一個人歇歇停停,忙上幾天就能忙完。
可平源鄉這邊的一切跟他們那地兒完全不一樣,如此密集的乾活著實把他們累得夠嗆,此時江氏的手都在顫抖了,連鐮刀都握不住,唐忠更是早早就扔了鐮刀,去做捆綁的活。
“孩子他爹,我們還要割幾天才完?”江氏懵逼地追問,長這麼第一次收糧收得這麼辛苦,她都懷疑之前在西北她乾的不是農活了。
唐俊生搖搖頭,心裡也沒底。
此時杜春月提著燈籠背著飯菜過來,吆喝道:“爹娘,我給你們送飯來了,大家趕緊歇歇,過來吃。”
秋景明沒有看向杜春月,而是第一時間望向唐寧,隻見她猛地扔下手裡的鐮刀,屁顛屁顛地朝杜春月的方向跑去。
人家大晚上的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亦步亦趨,她倒好,跑得飛起,不過一瞬間就到了杜春月所在的位置。
秋景明愣怔過去也跟著放下鐮刀過去,田裡有個大缸,裡麵專門儲存乾淨的水,給乾活的人洗臉洗手洗腳用的。
秋景明的速度不算忙,然而他過去的時候唐寧已經洗完手腳開吃了,看她那樣真的是餓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