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坤完全不知道陳管事心裡所想,得了命令趕忙麻利地去後廚準備。
知府書房內。
曾攀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一一稟報寧承允,杜百良和陳師爺也在邊上默默地聽著。
“曾攀,我是收到你的密信放下閩越王陪葬品趕過來的,你最好有十成十的把握,否則我讓你去循州曬鹽!”寧承允的神色淡然,氣度慵懶,還把玩著一塊隨身佩戴的玉石,瞧著十分隨意,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曾攀不寒而栗。
“公子,我可不敢開玩笑,那事我派人調查過了,秋景明真的跟那一家子沒有任何交集,蔡大夫還說了秋景明從進醫館後就沒離開過,更不曾與外麵的接觸過,他能知道死者的情況以及生平,不是測算出來的還能是怎麼知道的?”
杜百良沒好氣地懟道:“這世上有種本事叫察言觀色你知不知道?那秋景明我和公子都接觸過,確實是個觀察細致入微,又十分細膩的人,他能從死者兒子的表情猜測出一些東西也不足為奇,隻能說這種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起碼你這種大老粗就做不到!”
“杜百良!你想打架是不是?”曾攀急了,也來了火氣。
杜百良朝他翻了個白眼,“哼!我才不跟你打,有辱斯文!”
“你們都彆吵了!秋景明是從豐穀寨來的,府衙裡給本公子做菜的廚子不也是豐穀寨的?叫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寧承允不緊不慢地說道。
杜百良當即同陳師爺吩咐道:“去後廚看看,要是菜做完了讓人一並過來,就說貴人有話要問。”
“是!”陳師爺領命退出去。
去到後廚的時候發現江坤正在認真做菜,也不敢打擾,就在外頭候著。
陳管事正準備找機會跟江坤說說軟話,沒成想竟然碰到陳師爺,忙問安,得知陳師爺是在等江坤做菜後,神色越發不安了,懊惱得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他看人一向挺準的,左右逢源,這府衙的人不管身份高低誰不誇他一聲,從來沒出過岔子,怎麼就在江坤身上栽跟頭了!
等江坤把菜全都做完,陳師爺忙上前小聲說道:“貴人要見你,有些話要問,你老實交代就行。”
江坤嚇了一跳,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路上不停地追問,“師爺,是不是貴人嫌棄我做的菜不好吃啊,還是貴人想換廚子了?”
“都不是。”陳師爺目不斜視地往前走,道:“你什麼都彆問,我也不知道。”
這會兒他自己心裡都亂糟糟的,一會兒覺得秋景明不會騙人,一會兒又覺得這事匪夷所思,如何跟江坤解釋。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
江坤從踏進門檻開始腦袋就一直低垂著,不敢看不敢說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可他能察覺到那些投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差點沒把他嚇到腿軟。
就在他惴惴不安的時候,寧承允開口了,“你跟秋景明是何關係?”
江坤:“?????”找我不是問菜的事!
想到這裡,他立馬鬆了口氣,理智也漸漸歸為,老老實實回道:“秋景明是小的外甥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