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綠萼已經慌了神，規勸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歐陽氏仿佛要將這麼多年受的委屈發泄出來，不管不顧地大聲嚷嚷道：“嫁給你二十幾載，寧家落魄，我不離不棄，甚至將自己的陪嫁都拿了出來，硬是護著你那些妾室孩子平安抵達嶺南。
在嶺南你四處奔走，我便默默地替你打理後宅，跟各家夫人周旋，我自認為對你儘心儘力，從未有半點愧對於你，可你呢！
事成後後宮的女人就沒斷過，孩子更是一個接著一個生，元兒作為你的嫡長子卻仍然隻是個大皇子，麵對兄弟嘲諷的眼神，朝臣的竊竊私語，他有多難堪你知道嗎？
看元兒痛苦，就是往我身上戳刀子，生生的疼，可是你呢？你作為我的夫君，元兒崇敬的父親，你可有在乎過我們的感受！我有今日都是你逼的！寧承允！我問心無愧！”
綠萼聽到這些話就知道自己徹底完了，麵如死灰地趴在地上動彈不了。
寧承允緩緩出現在康寧宮門口，看歐陽氏的眼神十分複雜，有心痛，有憤怒，還有失望，他迎著歐陽氏的目光，緩緩走到歐陽氏麵前，直勾勾地盯著她，“你覺得自己付出了所有，覺得朕對不起你們母子所以就對無辜的熹貴妃和十二下手？
歐陽氏彆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地位是誰給的？你儘心儘力為朕，朕讓你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你怎麼不說朕對你不公平？
當年朕被逼著暗中籌謀曾隱晦地提醒過去，元兒作為嫡長子，應該成為眾兄弟的表率，無論哪一方麵，都不能太差，現在朕就問你，他有哪方麵在眾皇子中拔頭籌的？”
歐陽氏沒有吭聲，寧承允慍怒地斥道：“論文才，老五最佳；論身手，老三甩他幾條街；論心性，剛愎自用，氣量小，不及老四，甚至連幾個小皇子都不如；論魄力，他連老二都比不上；比孝心，這宮裡哪位皇子最有孝心你自己比朕還清楚。
若要朕給他評價，那便是中規中矩，墨守成規，且軟弱，扛不了事，朕的江上不可能交給這樣的兒子，如此說，你可明白了！”
支撐歐陽氏的最後一點信念就這麼被寧承允無情地揉碎，她整個人瞬間跪倒在地，眼裡也沒了半點光彩。
寧承允繼續說道：“朕起勢的時候歐陽家保持中立，除了暗中偷偷送些錢財，明麵上並未做什麼，但朕也理解，所以登基後還是封了承恩公，你想提拔娘家，讓元兒娶歐陽家的小姐朕也默許了。
朕自詡問心無愧，所有的決定都是為了大齊，為了江山社稷，而你身為一國之母，想的卻全是自己的利益，說實在的，朕對你很失望！”
歐陽氏直接的胸口堵得都快喘不上氣了，淚如雨下地質問道：“事到如今臣妾也認了，隻是臣妾想問問皇上，您屬意的儲君人選是誰？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還是麗妃的十一皇子，亦或者是熹貴妃的十二皇子，賢妃的十四皇子？”
寧承允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被激起，冷冷地盯著地上的歐陽氏，道：“朕的江上隻有最出眾的兒子可以繼承！”
歐陽氏直接倒下，寧承允沒正麵回答她，卻再一次強調不管這人是誰都不可能是她的元兒！何其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