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媒忙將西京這邊嫁娶的禮儀一一道來,聽得秋景明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袁聰也有些迷糊了,唐寧記性好,聽完便頷首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也不好太出挑,一切按照規矩來辦,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袁大人放心,我們定不會讓人看笑話了去!”
袁聰一開始還不明白唐寧這話的深意,直到下聘這日,從平南候府抬出來的聘禮繞城一圈,大家才驚訝的發現定北侯府裝聘禮的箱子竟然比尋常箱子大了不止一半,除此之外每個箱子上麵還堆著好些貼著紅紙的紙包或小盒子,明眼看一看就知道是箱子裝不下去了。
看到這聘禮陣仗,西京又沸騰起來,袁家的親朋好友全都上門湊熱鬨,箱子抬進禮部尚書府的時候,連久病在床的袁夫人都穿戴一新,讓下人抬著出來。
見到這些箱子,袁夫人硬是驚了好久才回過神來,感歎:“這勳貴家就是跟普通官宦人家不同,連裝聘禮的箱子都這麼與眾不同。”
嬤嬤在一旁解釋道:“夫人,不是所有勳貴府上都這樣的,老奴跟著您來西京這麼久,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陣仗。”
禮親王妃頷首表示讚同,“彆說你們沒見過,就連我都沒看過!想當初幾位皇子娶正妃的時候用的也不過是尋常標準的箱子罷了,不過自古對於這箱子規格就沒個定數,平南候府用這種特製的大箱子倒也沒什麼不妥。”
袁夫人聞言,更加歡喜了,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些血色。
許氏在一旁卻是酸氣直冒,道:“還是映雪命好!不像我們家柔兒,小的時候就不如映雪討喜,長大了也找不到好親事。”
禮親王妃聞言瞬間沉了臉,袁夫人的笑容也有些淡了,礙於今日是她家喜事沒有當場掉臉罷了。
禮親王妃卻沒有那麼多顧忌,當即質問道:“大嫂是認為本王妃偏心還是認為本王妃管教金柔不對,要是你真的認為那丫頭不需要管教,本王妃的手伸得太長了,本王妃可以把那些人都撤回來,不再插手沈家的事。”
許氏瞬間變臉,艱難地扯出一個笑臉,道:“王妃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袁夫人不悅地說道:“想當初我身體不好的時候想讓大嫂幫我教養雪兒的,是大嫂推三阻四,還說你要照顧柔兒騰不出多餘的精力,我這才沒法子求上大姐,雪兒在大姐身邊的時候規矩可是學得明明白白,知進退,懂分寸。
柔兒但妨懂事一些大姐也不用這麼費心費力,嫂子現在責怪大姐,反倒成大姐的不是了,這是什麼道理?”
許氏緊咬壓根,死死壓著胸口即將噴發的火氣,並未吭聲。
袁夫人見此才止了話頭。
此時官媒也開始當著眾人的麵念起了禮單,什麼名貴珍珠瑪瑙寶石玉器金飾,都是按箱計數的,各種名貴補品料子更是多到讓人咂舌,除此之外還有聘金一萬兩白銀。
進到這個數額,許氏已經嫉妒得麵無全非,理智離家出走,要是嬤嬤死死拉著她,隻怕她又要說出什麼難聽的話給大家添堵了。
因著禮單太長,官媒應該念了兩刻鐘才把禮單念完,口乾舌燥地喝了杯水,同袁府幾位主子恭賀道:“恭喜貴府六小姐覓此佳婿,小的就不多打擾了,先告退。”
管家立馬奉上銀子,官媒笑容更深了,又說了些好聽話,這才帶著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