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時機還沒到,他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可是現在,他的理智已經被全然擊潰。
等到賀笙回過神來的時候,賀江已經倒地不起。他坐在男人身上,正往他胸口捅著刀。
手上的水果刀泛著冰冷的色澤,粘稠的血液幾乎淹沒了刀鋒。
賀笙的手上、臉上、身上全部都是鮮紅腥臭的血。
賀江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他的胸膛還在起伏,手腳像一條瀕死的魚一樣掙紮。
他獨自抽搐了一會兒,再也不動了。
四周死寂的詭異。
沒有完全合上的窗簾縫有微弱的光線透進來。
賀笙其實很不想回頭,他從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是一個怪物,他的內心繼續了太多的瘋狂和仇恨。可是他不想讓裴向陽看到。
賀笙靜靜坐在一旁,坐在血泊裡,頭顱微微垂著,像是在等待神明給他最後的審判。
一定會害怕的吧。
一定害怕地再也不敢靠近他了。
一定害怕地後悔認識他了。
他那麼膽小,摔個跤都哭個不停。
心底的陰霾如同野獸一般籠罩了賀笙,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攥著,微微發著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樣煎熬。
身體的自我防禦機製被開啟,賀笙自我封閉,完全聽不見看不見外麵任何的動靜。
突然,一隻小小的手搭上了賀笙的肩膀,肢體的觸碰讓賀笙恍然回過神來。
他回頭看向裴向陽,小結巴臉上都是眼淚,看向他的眼睛卻還是那樣天真純粹,沒有一絲一毫害怕和抵觸。
變故來得太快,裴向陽根本反應不過來。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了,他看著獨自坐在一旁心如死灰的男孩,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他不能害怕,這時候的賀笙比誰都需要他。
他抽噎著,脆生生地喊了聲,“賀笙。”
可能是受到了驚嚇,這次的話裡沒有結巴,隻是音調微微發著顫。
裴向陽說,“我們逃跑吧。”
賀笙怔怔地看著他,看著裴向陽拿起他的手,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手裡的水果刀叮地掉在了地麵上。
裴向陽覺得自己的頭腦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他讓賀笙換了衣服,自己在客廳擦掉了刀上的指紋,他的腦袋裡出現了一條清晰的路線。
96年沒有那麼多攝像頭,想要逃走並不困難。
現在的已經六點過半,外麵的天也逐漸亮了起來。
裴向陽牽著賀笙的手,在路上飛快地奔跑。
他們跑出好遠好遠的路,從混沌的黑暗之中,向光明的前方奔跑。
風聲呼嘯在耳畔,心臟加速,瘋狂熱烈。裴向陽從沒有想過,他安靜本分了一輩子,居然還會有這樣不可思議的時刻。他覺得他腦子裡應該很亂的,可是牽著賀笙的手在奔跑的時候,除了要保護對方這個念頭,反而什麼都沒有了。
突然之間,裴向陽前進的步伐被一股力道拉住了。
裴向陽回過頭看向賀笙,用眼神詢問他為什麼不跑了。
九歲的男孩神色依舊鎮定冷酷,隻是臉色看上去分外的蒼白。
賀笙說,“逃跑了,能去哪裡呢?”
裴向陽怔住了,他的確沒想好到底要去哪兒,他隻是本能地不想讓賀笙和命案扯上關係。
裴向陽怔神思考的時候,餘光瞥見身後建築的招牌。
突然反應過來,他們竟然停在了派出所門口。
他看著賀笙的眼神,知道他是故意停在了這裡。賀笙遠比他想的還要清楚明白。
明知道,這樣才是正確的選擇。
可是在賀笙去鬆開他們牽著的手時,裴向陽一下沒忍住,哭了出來。
走出兩步的賀笙,聽見他哭,又折回來。像是無可奈何一般,重新牽了他的手,一起向派出所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賀笙:老婆哭了,開始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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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鶴,富n代。家裡的錢多到沒地方花。家族裡立下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大學畢業前都不準亮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必須白手起家。
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小心翼翼,害怕家世嚇到自己的男朋友。
裴鶴不禁陷入沉思。
#男朋友總怕他家有錢嚇到我,我掉馬的時候該怎樣才能不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