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剛曆經了生死、元氣大損女孩,此時又再度受傷,還如此誠懇地求助,任誰作為一個男人應該都不會拒絕。
可她眼巴巴等了好一會,站在不遠處男人身姿凜然,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過來,那眉宇微抬,表情冷酷,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意思。
玉桃感受到了他眼神裡透出來嫌棄!
她思緒一轉,雙手撐著身子直接坐在地上,拉起了自己褲腿。
果然,兩腿膝蓋都破皮了,還滲出了一點血絲,周邊肌膚泛紅一片。
越看越覺得自己“慘”!
玉桃長眉輕蹙,抬著哀怨眸光看向前麵男人,“陸大夫,你平時看到傷者也像現在這般無動於衷嗎?”
男人垂眼,地上女孩細削小腿細膩瓷白,像一段上好白玉,可膝蓋上傷,讓白玉多了一點瑕疵,她小臉滿是委屈,像被風席卷過花朵,厭怏怏,此時看向自己眼神全然沒了平時那股傲氣。
他一言不發,腳步也沒有移動半分,玉桃心中也不惱,鼓起了腮幫子朝膝蓋傷處吹了吹,嘴裡還忍不住低.吟:“好痛,肯定骨折了。”
男人終於有所反應,他抬了一下手裡小箱子,修長腿往前一邁,幾步後走到她邊上,朝她伸手。
那隻手修長,節骨分明,掌心無繭,指甲剪得很乾淨,玉桃唇角輕輕勾起,很快將手搭在他掌中。
一個用力,陸雲揚把她拉起,可下一瞬,女孩那軟軟身子卻直接撞進了他懷裡。
軟香在懷,少女獨有清香直鑽鼻間,男人懷裡像是簇了一團火苗,燙得他倏地緊繃了身子,下意識把女孩推開。
可她手緊緊拽著他衣角,整個身子緊靠著他身,好似一枝藤蔓伸展它枝丫纏繞著他,怎麼都推不開!
陸雲揚呼吸微促,一抹緋紅慢慢爬上了耳尖,他抓著女孩手臂往外拉,嗓音被緊張暈染,聲調發啞:“站好點,你膝蓋隻是破皮,沒有骨折。”
“可是真很疼。”玉桃抬眸,軟軟靠著男人,感受他堅實腹肌和凜然氣息,仿若有一股真氣被注入體內,讓她整個人都鮮活了,“我動不了了,你抱我過去。”
嬌軟聲音聽得人心頭發麻,那雙染上了煙霧眸子看人像帶了鉤子。
陸雲揚轉眸避開,耳尖越發燙紅,他又推了女孩兩下,可對方就跟在他身上生了根一樣巋然不動。
深提了一口氣,看著離床不過幾步距離,他黑著一張臉迅速將女孩打橫抱起往床上一放。
他速度太快,玉桃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鬆手後退。
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一般,男人直接開口:“依我經驗,你膝蓋隻是破皮,彆讓傷口碰到臟水就行。”
說完,他打開自己小箱子,拿出一小瓶藥膏放在床頭桌子上,轉眸看著女孩,“退親事我會儘早回複你,不會讓你等太久。”
他眉宇高抬,唇角微垂,那俊俏臉上添了一分冷漠,玉桃原本心裡那點小九九當即收了起來。
若在妖界,隻要她一個眼神一個笑臉就能讓一大批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可現在她都受傷了,麵前這個男人不好好說話就罷了,還這麼不解風情!
她微咬唇,對上男人深邃眼,柔軟聲音透出幾分底氣:“可你剛才摸我胸了,你要負責。”
說完她還在自己胸口比劃了一下動作。
似乎沒有料到女孩會突然說出這番話,男人頓時愣住了。
時間靜止,空氣也膠著,過了半晌,他憋紅著一張臉吐出一句解釋話:“我那是在急救,是在幫你做心肺複蘇,迫不得已。”
玉桃眨眼,清澈眸底透著天真無辜,“可你就是摸了啊。”
腔調軟款,尾音還拉得很長,像是受了無儘委屈,讓人忍不住接受她控訴。
陸雲揚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清冽:“我是醫生,遇到每個窒息需要急救傷者都會這麼做,不隻是針對你一個人這樣。”
一番話說得似乎合情合理,玉桃聽著倒是有點動容,她委屈地嘟囔了聲:“你摸了那麼多人,可我卻隻被你摸過!”
男人終於察覺她不對勁來,他伶俐視線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語氣詫異:“你腦子吊壞了吧?”
他話音剛落,玉桃一個枕頭直接砸過去,氣鼓鼓瞪他,“你腦子才吊壞了,你還流氓!”
男人迅速接過枕頭,不再理會她無理取鬨,淡然道:“我還有事,藥給你留了,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