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可接掌恒山派,但因知道二師妹定閒更適合領導恒山派,故費了很多唇舌才成功說服恩師將掌門之位傳給定閒,可見她胸襟廣闊,不貪戀權位。
定靜麵對死亡之威脅,全然不放在心上,唯一放心不下的,是眾弟子的安危;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依然沒有逃過江湖人的宿命。
左冷禪派出多名同輩師兄弟假扮日月神教中人布下埋伏,圍攻定靜師太,雖然令狐衝多番出手相救,但她最終因為年邁傷重身亡。
辛稹心知自己不方便與恒山派女尼們走得太近,以免壞了彆人的聲譽,便提議走前頭探路,定靜師太哪裡不知道辛稹的意思,心道這個少年人不僅武功絕頂,這為人處世亦是十分厲害,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一行人快速通過了沙麓山,過了沙麓山之後幾日進入河南地界,道路便變得十分寬敞起來,再花得幾日,便穿過開封抵達鄭州。
上一次辛稹匆匆經過還不覺得如何,這一次再次進入鄭州,發現氣氛都改變了不少。
來往官道上江湖人很多,時不時便會碰上一群,而且彼此之間眼神都十分警惕,甚至在路上還碰見幾次拔刀便打的情況。
辛稹暗自忖度,看來日月神教圍堵少林寺,已經將整個江湖都攪亂了起來。
這些在路上打架的人,有很多既不是名門正派的人,亦非日月神教的人,看他們的裝束,要麼是江湖上走單幫的,要麼是一些地方幫派的,反正都是一些江湖的外圍人,可他們亦都趕來了。
辛稹與恒山派越往嵩山方向而去,路上的江湖人就越多,許多人看著恒山派的眼神之中便帶著惡意,令得群尼在惴惴不安的同時,又十分的氣惱。
在豺狼虎豹遍地的鄭州,一旦辛稹歇息下來,便能夠聽到定靜師太的禱告:“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如我恒山諸人此番非有折損不可,隻讓弟子定靜一人身當此災,諸般殺業報應,隻由弟子一人承擔……”
辛稹默然歎了一口氣。
當此亂世,想要保全所有人,基本是不可能的。
因為在鄭州城中江湖人太多,客棧什麼的基本都是滿的,就算是有一些空的,價格也儘皆昂貴,定靜與辛稹商量了一下,認為應當儘快趕去嵩山支援少林。
正當此時,忽而有人來尋他們,來人是嵩山服飾弟子,那弟子見到定靜師太趕緊行禮道:“嵩山弟子溫煊見過定靜師叔。”
定靜師太聽到嵩山派的名字,頓時喜道:“可是左師兄有什麼話傳達?”
溫煊趕緊道:“不敢,掌門說當前鄭州魑魅魍魎太多,不宜讓名門正派在這等地方久留,因此讓我們在這裡等候,一旦有同道過來支援的,先請去太室山,等集合之後再聯合去支援少林,現在太室山下已經集合了泰山派、衡山派、昆侖派、華山派、青城派等門派。”
定靜師太連連點頭:“正是此理,左師兄果然想得周到,要是貿然去少林寺碰上日月神教主力,恐怕也是不敵,若是集合了一起去,自然就不懼了。”
辛稹皺了皺眉頭道:“左掌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