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昭年輕氣盛不說,嘴巴還尤其毒,他這句【怕被人背後刺刀子】和【有人襲擊我師弟】頓時令得黃蓉亦是十分尷尬,這是諷刺武修文偷襲辛稹之事,黃蓉作為武修文的師娘,也該要承擔起這個教徒不嚴的責任來。
朱子柳聞言臉色沉了下去,這明顯便是要將臉打回來,他如何能夠做這樣的事情,雖然還不明確武修文為什麼如此,但大約這事情是真的,要是當真坐實了此事,大小武以後便要背負上恩將仇報的罪名,他們還如何在武林中行走?
而自己的這番行為,勢必會影響到自家師父的威嚴,若是想全真派低頭,大家都會認為一燈大師怕了全真教,以後豈不是令人看低了?
辛稹皺起了眉頭,黃蓉這番話看似大義凜然,但卻是有所拉偏架了。
朱子柳見郭靖夫婦為自己說話都被懟了回來,心裡亦是惱怒,他冷笑道:“那你們覺得該當如何解決?”
施清貢道:“簡單,朱先生用一陽指救醒武修文,問他為什麼要襲擊我師弟,然後向我師弟致歉。
施清貢道:“那你跟我師弟誠摯道歉。”
此話一出,群豪這才了然,為什麼他們過去與全真教打招呼,郝大通孫不二都沒有怎麼說話,卻是這個楊過在與大家寒暄,原來是如此。
朱子柳袖子一拂道:“我何錯之有?”
朱子柳搖頭道:“一陽指喚醒昏迷中人是有後遺症的,會大大損傷被救之人的身體,此事萬萬不可。”
“黃幫主果然有大局。”
但隨即他們亦是狐疑,這楊過不過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人,還是?四代弟子,而今日來的不僅有趙誌敬、甄誌丙這等三代弟子的翹楚,還有郝大通、孫不二這全真七子之二,怎麼會讓楊過這個四代弟子來主持大局呢?
這真是奇也怪也!
而更關鍵的是,她對辛稹的觀感其實並不好,心裡更是藏著諸多的忌憚。
朱子柳亦是愕然,但仔細看看全真眾人,他們的神色卻沒有戲謔,全是真誠,心裡也是信了,但是,一個與自家師侄年紀相當的少年人,怎麼能夠當全真七子的家了?
今日大家聚在一起,乃是因為外敵當前,為了共襄抗蒙大業而來,若總是糾結於這等小事,那所謂抗蒙不過是鏡花水月而已。
說【武修文重傷是事實】,而【孰是孰非並不清楚】,朱子柳的喝問是【應當】,而自己所丟的麵子卻是【並非不給麵子】,然後一通什麼【抗蒙才是當前最重要的事情】雲雲,一通冠冕堂皇的話壓下來,便是自己這邊若要追究,便是不顧大局了。
“是啊,說得好,黃幫主我支持你。”
此時施清貢竟然當麵駁斥她的丈夫郭靖,不由得心中惱怒,出聲道:“此事孰是孰非現時並不清楚,武修文被過兒重傷之事也是事實,朱先生作為武修文的師伯,有此疑問也是應當,說不上不給過兒麵子,更加談不上不給全真派麵子。
事情不說清楚,大家心裡都有疙瘩,若是平時也就罷了,但大業當前,卻是不能如此和稀泥,否則大家都有怨氣,到時候我們還怕被人背後刺刀子呢。
大家聽我一句勸,此事是非皆為小事,大家為了大業,就算是有委屈,也暫且先忍忍如何?”
施清貢站出來道:“師弟,殺雞焉用牛刀牛刀,這等小事自然是我們來。”
施清貢看向朱子柳道:“朱先生,您是一燈大師的徒弟,與我師祖是一個輩分的,我若是一人與您對戰,這是對您的不尊敬,我們是四代弟子,以天罡北鬥陣與您對決,您覺得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