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八月,南方熱死個鬼,北方熱死個奶奶的腿。
鞍城作為東北地區重要的鋼鐵工業基地,天空灰蒙蒙的,工業灰塵隨處飄散。
街道特彆寬闊,汽車極少,自行車隨意穿行其間。
馬路兩側密密麻麻布滿了電線杆和電線,建築大多低矮老舊。
剛剛魂穿到這個時代的張雲樺滿懷激動的拎著旅行包走出鞍城火車站。
有人出生在羅馬,有人出生便是騾馬。
上一世的張雲樺便是還了車貸、還房貸,每天辛苦碼字的騾馬。
重活一次,有了無限的可能,隻是魂穿的時間點讓他挺無語的。
彆人魂穿,開局不是和青梅卿卿我我就是懷抱嬌妻乾事業。
他倒好,單身狗一枚不說,還是跑路進行時。
身為學渣的原主在高考結束後,放飛了自我,滿京城溜達。
原主和幾個同學到北海公園遊玩,被四個留著披肩發、身穿花襯衫、腳蹬男士高跟鞋自稱頑主實則流氓給堵住了,上來就說要和女同學交朋友。
原主早些年正兒八經的拜過師學了幾年拳法,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自己同學被彆人欺辱。
混混把麵子看得比命還重要,折了麵兒,哪能就這麼輕易的結束。
這不,第三天報複就來了,被混混堵在巷子裡打了一頓。
原主哪能咽下這口氣,又打了回去。
一來一回,各有損傷。
原以為事情就此就結束了,直到有一天原主起夜上廁所時被人一悶棍打在後腦勺,當場領了盒飯,被張雲樺鳩占鵲巢。
一番檢查下來,除了腦震蕩需回家靜養,沒有大問題。
可母親薛玉蓮擔心張雲樺繼續和混混糾纏不清,再引來更大的報複。
院兒裡的鄰居出了主意,與其這麼提心吊膽,倒不如把張雲樺送到外地的親戚家住一段時間,雙方見不到麵自然不會再生事端。
薛玉蓮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回事。
不等張雲樺理清原主的記憶,便被薛玉蓮塞進了開往鞍城的火車,投奔他父親的老戰友榮裕林。
除了對魂穿的時間不滿意以外,張雲樺對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挺滿意。
父親雖然過世,可母親對他疼愛有加。
相比於上一世的獨生子身份,現在多了溫柔賢惠的姐姐和開朗活潑的妹妹。
長相自然沒有讀者老爺帥氣,但是放在人群中也算是鶴立雞群。
一米七六、七七的身高再配上一身的腱子肉,看得他自己都眼饞。
最關鍵,尿尿不滴鞋!
在烈日下等了好一陣,這才看見一輛藍色塗漆,車頭宛如火車頭一般的有軌電車拖著個大辮子,順著長長的軌道滑了過來。
車還沒停穩,心急的乘客已經把車門圍得水泄不通。
座位都靠搶,可沒人跟你講尊老愛幼。
身強力壯的張雲樺在周圍人一片罵聲中,硬生生的擠了上去,順手塞了5分錢的鋼鏰過去便一屁股坐在了最近的座位上。
‘哐當哐當’的正走著,車上的大辮子掉了,司機罵罵咧咧的下車將辮子複位後,電車又繼續‘哐當哐當’。
隨著哐當聲,張雲樺陷入了沉思,思考著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接老娘的班參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