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新武為張雲樺做的事情並沒有聲張,直到他再次前往雜誌社送稿件,通過趙永平之口這才知道這件事。
知道了前因後果,張雲樺當即嚇出了一身白毛汗。
要是沒有年宏遠和劉新武的幫助,等待自己的便是無儘的深淵。
當即找到年宏遠當麵道謝,年宏遠倒是不在意,文人相輕這種事情他也經曆過,最後是其父親好友的幫助下安渡難關。
隻說了句回頭多往文學社投稿即可。
轉頭,張雲樺帶著禮品登門感謝劉新武。
劉新武也毫不在意的說自己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情,讓他不要在意。
轉身就拉著張雲樺看他新寫的文章,讓他給提點意見。
那可是獲得了茅盾文學的《鐘鼓樓》,張雲樺哪裡敢隨意發表自己的觀點,打了個哈哈便從劉家出來了。
這件事悄無聲息的開始,卻沒有悄無聲息的結束。
大院裡老許家的閨女拿著一本封麵印有《山楂樹之戀》提要的‘人民文學’悄咪咪的走了進來,盯著張雲樺左看右看。
“鬼丫頭,看什麼呢,我臉上有花啊?”張雲樺白了她一眼。
這丫頭神神秘秘的問道:“二哥,聽說‘白樺林’是你的筆名?”
“我倒是想,可咱沒那個命。作家多舒服,隨隨便便寫點文章就能養活自己,哪像你二哥,還等著居委會給分配工作呢。”
見張雲樺說的情真意切,許家閨女信以為真,撅著嘴巴轉身離開了。
張雲樺不承認倒不是擔心家裡的玻璃,而是不想被人當猴一樣看。
他要是敢承認,憑借許大媽的大嘴巴,用不了幾分鐘,整條胡同都知道了。
到時候哪裡還有現在優哉遊哉的閒散日子過,天天不用作彆的了,光招待這些鄰居吧。
可他沒有想到,剛把許家閨女忽悠走,大院兒突然進來了一群女學生人人手持一本元旦發售的‘人民文學’或是前幾天發售的‘京城文學’,嘰嘰喳喳的說道:“這裡就是18號,白樺林就住在這裡。”
剛被張雲樺忽悠的許家閨女還貼心的出來跟她們說,這裡沒有白樺林。
可這群大學生像是知道張雲樺住在倒座房一樣,隻是衝著她笑了笑,掀開張家的門簾問道:“您好,請問白樺林在家麼?”
“你們找錯了,這裡沒有白樺林。”張雲樺淡定的說道。
可站在門口的女學生看到張雲樺後不淡定了,吱哇亂叫,臉色緋紅:“啊!~就是你,就是你,你就是白樺林!~~~”
要不是她身邊的小姐妹拉著,估計這姑娘就衝了上來。
“同誌,你真的認錯人了。”
“哼!~你休想騙我,你元旦去雜誌社參加茶話會的時候,我可是親耳聽到年叔叔叫你白樺林的。”女學生得意洋洋的說道。
“這...”被人當麵點破自己撒謊,張雲樺有些尷尬。
“白樺林,給我們簽個名吧。”
見張雲樺如此作態,其他女學生哪還不知道找到了正主,紛紛從兜裡拿出鋼筆。
雖然這些女學生已經有了後世狂熱粉的跡象,但是她們還是文靜的,僅僅是讓張雲樺簽了名,又聊了一會各自對小說的感悟後便自行離開了。
她們離開的倒是瀟灑,可張雲樺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繼承了許大媽優秀基因的許家閨女,已經把張雲樺是‘白樺林’的事情。吆喝的滿胡同都知道了。
“前有狂人在咱們胡同寫下了《狂人日記》,現在張家的二小子也成了知名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