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我生日。”
聽到這裡,張雲樺這才想起,去年答應過給她寫一份祝福語的:“這哪能忘呢,把書拿來。”
石紅琴笑著從櫃子拿出了《山楂樹》。
張雲樺接過來,洋洋灑灑的寫道‘願你歲月靜好,心中有愛,眼裡有光。願每一個明天都比今天更美好,願每一份努力都有收獲。祝你生日快樂!’
八十年代購買火車票沒有後世聯網後那麼方便,站點盒子裡的票賣沒了就隻能去彆的站點碰碰運氣。
排到張雲樺時,他先把作協的證件遞過去,這才說道:“同誌,請問明後兩天到臨安的火車還有臥鋪票麼?”
本是不苟言笑的售票員,看了張雲樺遞來的證件後,麵帶微笑的翻了翻票務本,溫柔的說道:“明後兩天的都沒有,大後天的可以嗎?”
“有沒有更早的,中途轉車都可以?”
“今天晚上9點48分有一張直達的臥鋪票。”
張雲樺想都沒想的說道:“那就買今天的。”
回家的途中路過金水河(後世的菖蒲河公園),遠遠的就瞧見一群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拍手叫好,裡麵隱隱約約傳來陣陣音樂。
瞧見有熱鬨,張芸桃拍了拍張雲樺:“二哥、二哥,咱們去看看。”
張雲樺看了眼手表,時間還早,想著這麼早回去也沒啥事,便帶著她過去了。
張芸桃個頭太矮看不到裡麵,這丫頭遂讓張雲樺扶著她站自行車的後座上。
張雲樺倒沒有這個煩惱,略一墊腳便看到裡麵的熱鬨。
隻見一群燙著爆炸頭,戴著深咖色墨鏡,身穿牛仔喇叭褲的男男女女在樹蔭下跳迪斯科舞。
看到這裡,張雲樺頓時想到了後世一個調侃於大媽的段子:抽煙、喝酒、燙頭。
這個年代的潮人必做三件事:聽歌、跳舞、燙頭。
跳到精彩處,圍觀的人群毫不吝嗇的獻上了自己的掌聲,張芸桃也跟著激動的拍著巴掌。
看了一會兒感覺無趣,張雲樺正準備叫妹妹離開。
這時,一個和裡麵跳舞同樣打扮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隻不過這家夥好像有什麼大病,這麼熱的天還穿著一件襯衫。
小年輕走到張雲樺身邊,將襯衫一掀開,露出裡麵一層層縫在衣服上的磁帶,瞧那手寫的歌單,張雲樺便知道這是賣翻錄磁帶的。
“兄弟,全是最新的勁爆舞曲,看看有需要的麼?”
張雲樺就想著,這大熱天的不找涼快地兒貓著,怎麼會出來跳舞。
好嘛,合著原來是一夥賣盜版磁帶的。
不過這群小年輕也挺有頭腦,先用舞蹈把人氣聚過來,再由專人兜售磁帶。
分工明確,客戶的定位也清晰。
張雲樺沒什麼興趣,張芸桃卻搭話問道:“有張薔的麼?”
“那麼火的歌手,肯定有啊。你是要《東京之夜》還是《害羞的女孩》?”
這種翻錄的磁帶,音質相較正版可差了許多。
張雲樺不顧張芸桃的反對,硬拉著她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這丫頭的嘴都能掛醬油瓶了。
張雲樺笑道:“你要是想要,回頭咱去正規的門市購買,這種盜版的聽不了幾次就卡帶。”
“我也知道正版的好,可正版的多貴了。”
兄妹倆說著話就進了胡同,遠遠瞧見趙永平在門前焦急的來回踱步。
趙永平急急忙忙說道:“可算是回來了,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