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風起襄陽(1 / 2)

匡複漢室 輕詞流霧 9840 字 3個月前

建安十二年,春。

襄陽城,入夜。

“噠噠…噠噠…”

一陣陣沉重的腳步聲,劃破了夜的寂靜,大地仿佛都在震顫,一支近五百人的荊州軍如一隻張著獠牙的鋼鐵巨獸朝著目的地極速撲去。

“叔父,叔父!快開門!”

因今日酒後失言,拖醉歸館休息的劉備,一直惶惶到三更方才入睡,卻被這一陣急促的叩門聲驚起。

“何人?”劉備警惕道。

“叔父!我劉修!”

劉備見來者是劉表三公子,“賢侄”劉修,便無顧慮的起身打開房門。

進門而來的劉修神色焦急,催促劉備道“叔父,今夜蔡瑁欲殺你,還請速速離開城中。”

“沒有辭彆景升,叫我如何自去?”

劉修急聲道“叔父,父親那我自會明說,勿要猶豫了。”

劉備畢竟乃雄主,自沒有在矯揉造作,謝彆劉修,帶著隨從,一齊上馬,就欲回新野。

“叔父,走南門,出城,自會有人接應。”

“賢侄今日之恩情,今後定報。”未等劉備話音落下,蔡瑁帶兵已然逼近。

“叔父,快走!”

劉備不敢耽擱,帶著隨從朝著南城門疾馳而去。

剛到館舍的蔡瑁就見劉備奪路而逃,趕忙下令“快追!”

“是!”

館舍二樓的劉修,眯著眼睛,盯著一前一後離開的兩方人馬,嘴角微微上揚。

“我的好叔父,今日可不是你的死期!”

卻說出了城南門近七裡的劉備見身後窮追不舍的追兵,不由得大驚失色。

“駕!駕!”

劉備猛揮手中馬鞭,心中不免驚懼,“沒想到那蔡瑁殺吾之心如此之盛,早知道就把二弟三弟帶來了。”

正懊惱間,隻見前方道路中有一蒙麵之人等候。

“劉皇叔,吾奉三公子之命,接應您離開!”

劉備微微皺眉,怎就一人?似是看出劉備的思慮,那蒙麵人揮了揮手。

路兩邊瞬間閃出近百位蒙麵黑衣人,他們如幽靈一般,融入夜色之中,悄無聲息。

“劉皇叔,還請速速離開,追兵自有我等阻攔。”蒙麵人盯著後方追來的蔡瑁兵,冷聲道。

“多謝!”

劉備也不廢話,星夜疾馳,朝著新野而去。

此後麵的蔡瑁帶著軍隊剛剛到達此處,就迎來了一大波箭雨,隨著極速的破空聲破甲而入,“噗呲…噗呲…”一時間追兵人仰馬翻,短短幾息間,便死傷近百人。

“不好!”

蔡瑁沒想到此地竟有伏兵,隻能停止追擊,不甘的怒吼道“撤!撤!”

夜色中,蒙麵人看著蔡瑁如喪家之犬一般狼狽而逃,嗤笑道“就這樣膽小怕死的廢物,也配當將軍?連給公子提鞋都不配!”

“一隊警戒,二隊打掃戰場!其餘人撤!”

“是!”

隻見這些黑衣人,令行禁止,動作迅猛果斷,訓練有素,堪比一支精銳軍隊。

回到襄陽城的蔡瑁麵色陰鷙,煮熟的鴨子飛了,豈能甘心。

今夜搞出這麼大動靜,劉表定會前來問責,蔡瑁冷笑的走進已經人去樓空的館中,提筆在牆上這下一詩。

而後徑入府衙告之劉表,“主公,那劉備有反叛之意,今夜提反詩於牆上,不辭而去。”

劉表自是不信,隨蔡瑁一起前去現場查看,果見牆上有詩曰

數年徒守困,空對舊山川。

龍豈池中物,乘雷欲上天!

劉表讀完此詩,並沒有展現出蔡瑁想象中那樣暴怒,而是提劍將牆上之詩儘皆削去。

蔡瑁稟報道“主公,末將已點齊兵馬,可去新野將這反賊拿下。”

“不可!吾信玄德!”

蔡瑁聞言徒然抬頭,半晌無言,隻能作罷道“是,主公。”

待劉表走後,蔡瑁眼神逐漸冷冽,青筋暴起,雙拳緊握吱吱作響。

夜儘天明,旭日東升。

此時的荊州大地春意盎然,草長鶯飛,好不熱鬨。

距離襄陽城不足二十裡的一處莊園內,劉修燃儘手中傳書,負手立於窗前,輕喃道“這一天,終究來了……”

“呀!公子,你怎知曉阿七來了?”

隻見一個身穿淡綠色衣裙的花季少女

,走到劉修麵前,側著小腦袋,隻見她雙眉彎彎,小小的瓊鼻微微上翹。

似為自己的行蹤又被識破而羞惱。

看著眼前這個靈動可愛的少女,劉修無奈的搖搖頭,“阿七!你這一驚一乍的性格什麼時候才能有所改變?”

阿七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彎成月牙狀忽閃忽閃的,甚是好看,她上前挽著劉修的手臂,嬌聲道

“嘻嘻…公子,阿七這不是激動嘛,阿四姐她們的比賽已經開始了,咱們得趕快!”說著阿七就扯著劉修的胳膊欲要前往比賽場地。

“哦?那本公子可要試試她們有多少斤兩了,走!”

一想到即將開始的一大“波”比賽,劉修的步伐不覺間又加快了些許。

可就在劉修等人去參加讓人熱血沸騰的比賽時,莊外的門童卻是慘了。

“時桓靈無道,十常侍橫行朝野,董賊禍亂朝綱,天下狼煙四起,生靈塗炭!”

“劉州牧單騎入荊,跨韜漢南,恩威並著,招誘有方,使得萬裡肅清,群民悅服,拒地數千裡,帶甲數十萬,雄霸荊襄!”

“可名列八俊的劉州牧,怎麼就有這麼一個廢物兒子!”

已至花甲之齡的宋衷越說越氣,舉起拐杖,狠狠地砸向麵前的門童。

“哎呦…”

門童被一棍子敲的齜牙咧嘴,可他不敢躲避,隻能乖乖受著,畢竟麵前的可是當世有名的大儒,五業從事宋衷。

這可是教授過王肅,李撰,尹默等名臣的恐怖存在。

不過即使這樣,他依舊腰板挺直,不卑不亢道“宋先生,我家公子說了,他今日需賞“波花”,無暇他顧。”

“先生”二字,咬的格外重,先生怎能動手打人,行如此粗魯之事。

“波花,此為何物?吾雖不敢言通曉古今,可亦熟讀四書五經,你這門童,竟敢拿此誆騙於我!”宋衷氣的胡子都直了,抬手欲要再一次砸向這門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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