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
紅豔的女子正坐於燭火搖曳的桌旁,手中把玩著一個精致的木盒,盒麵雕刻著繁複的圖案,在昏黃的光線下泛著幽幽的紅光襯托得她唇邊那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愈發森冷。
她抬頭看向一邊的石婢:“安排的怎麼樣了……”
一旁的石婢認真的將手中的蠱蟲小心翼翼地放入盒中才輕聲道:“放心吧聖女,現在沈招金那個賤人想必已是生不如死了......”
聽到這話,令姬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冷笑意:“哼!就憑她那殘花敗柳之軀,我倒要看看蕭哥哥還會不會要她!”
話音剛落,一陣陰風吹過,吹得桌上的燭火猛地晃動起來,愈發映照得令姬那張絕美的容顏充滿猙獰。
突然,門扉扣響,緊接著一道踉踉蹌蹌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此人渾身上下狼狽不堪,一隻手耷拉著好像已經斷了,原本整齊的衣衫此刻也變得淩亂不堪,仿佛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惡戰。
“聖......女,小的無能……”
男子哆嗦著爬到女人麵前,聲音沙啞而顫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好似費儘全力才從牙縫之中硬生生擠出來似的。
聽到這話,令姬精心描繪的妝容透露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狠厲之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冰冷刺骨,仿佛隨時能夠射出致命的毒箭來。
她怒目圓瞪,厲聲道:“你說什麼?”
周遭的空氣仿佛被一隻無形而龐大的手猛然攥緊,瞬間凝固成緊繃的弦,每一絲呼吸都變得沉重而艱難,如同置身密不透風的牢籠,讓人窒息。
微弱的燭光在這詭異的氣氛中不停地顫抖、搖曳,原本還算寧靜祥和的氛圍就像被投入了一塊巨石的湖麵,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男人哆哆嗦嗦地伸出手,用力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鮮血,然後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試圖給自己壯膽,結結巴巴地道。
“小的……小的本來已經快要成功將那北涼的大郡主給拿下了,誰知……”
沒等男人把話說完,令姬便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冷笑,打斷了他的話語:“哼!你們夜暗竟然也會失手?”
令姬麵無表情地盯著眼前的男子蜷縮在門口瑟瑟發抖,活脫脫就是一個喪家之犬。
這可是夜羅刹在大玥悉心培養多年的頂尖殺手,怎麼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成?
她那雙如深潭般深邃的眼眸,此時就如同寒夜裡的冰刃一般:“到底怎麼回事?”
麵對女人的質問,男人隻是微微低垂著頭顱,不敢直視對方淩厲的目光。
他的喉嚨動了動,用一種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嗓音緩緩說道:“小的已經儘力了,可是……”
男人的話音剛落,令姬便忍不住冷笑出聲。
她的笑聲尖銳刺耳,如同夜梟的啼鳴,其中飽含著對男人深深的嘲諷以及難以平息的憤怒。
“儘力了?一個大男人還弄不死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