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甫州的災患,州府忙的是焦頭爛額,那天喝完酒後張簡再去呂宅拜訪卻被玄文告知呂青遠已被任命為諮議參軍代掌甫州事前往甫州監察救賑災患之事。這樣一來之後的一個多月可以說是清淨的狠了,自己在臨川除了衛則本就不認識誰,可這段時間衛則是音信全無連個麵都沒露過,不過之前阿福倒是送來了一份禮品說是衛則吩咐來祝賀喬遷之喜的,但張簡問及衛則在做什麼的時候,阿福卻隻是笑而不語。
既然沒有了瑣事的煩擾張簡便開始了習讀文字,經過一個多月的惡補在認字方麵基本做到了融會貫通,可這毛筆字真心不是速成的東西,看來以後還得搞硬筆順手。
一日張簡正在研讀‘千字文’,就聽馮四邊走邊訴苦:“公子,這麼大的宅子就我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您看......。”
張簡聽在耳裡無奈道:“事是這麼個事,可現在我也沒什麼收入來源,為長久計還是省著點好。”
馮四嘀咕道:“好好的官給您不當,真不明白您是怎麼想的。”
張簡聽他在那嘟囔隻得無奈苦笑,心中暗道你懂個屁我這心裡也是苦啊。
“咚咚咚。”忽然傳來敲門聲,馮四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去開門。
不一會功夫便見他興衝衝的端著一封書信走了回來,“馮四,外麵是誰呀?
“一個王府的差人,留下一封信便走了。”
張簡打開書信頓時頭大,不出所料這信是衛則寫的開頭皆是噓寒問暖之語,最後直奔主題說的是明日他要啟程去晉安郡任職,讓張簡準備好行裝隨行,張簡自嘲的苦笑著,休息了一個多月終究還是來活了。
隔日
衛則如期而至,隨行的還有兩個比張簡大幾歲的青年男子,經衛則介紹這二人原來是吳雲的兩個兒子也就是衛則的表兄,大哥叫吳越字子淵,弟弟叫吳建字子立,二人皆一身玄色寬袍眉宇間透露著絲絲英氣,不過吳越麵容沉穩吳建卻似猛虎欲越,看來這兄弟倆性格應該不太一樣。
幾人相互見禮後便繼續出發向東行去,在城外近衛營彙合了五百近衛精騎後才轉道東南。這次衛則出任晉安郡太守可謂是陣容強大,就說這吳氏兄弟吧,雖是吳雲之子所謂的將二代,但卻非酒囊飯袋之徒。
吳越身為吳雲嫡長子從小便被寄予厚望為人冷靜沉穩兼之文武出眾,便是吳雲也感歎吳越遠勝自己年少之時。弟弟吳建雖不像哥哥那般允文允武可卻天生好氣力,弓馬嫻熟勇猛無匹。二人陪著衛則一起長大,可以說既是君臣又是姻親兄弟,這次衛濟親表二人為郡司馬和尉史輔佐衛則。
天色漸暗眾人便決定原地紮營,吳越從前隊策馬過來道:“世子,前麵便是夷山。多丘陵密林不宜車馬夜行,我們今日便在此紮營等明日天亮再行吧。”
衛則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夜晚繁星點點,山間吹來的涼風很是舒爽。衛則,吳越,吳建,張簡幾人圍著篝火烤著打來的野兔,滋滋冒油的野兔肉看的張簡食指大動,剛要上去撕一塊身旁仰頭望天的衛則卻歎氣道:“雖然我楚國皇室宗親出任地方大吏很普遍,可這第一次父王讓我執掌東南重鎮,我真怕做不好掃了父王的期望。”
張簡邊嚼著兔肉邊問道:“那晉安郡很亂嗎?怕什麼?”
吳越道:“這晉安郡說亂也不亂,說不亂可也不是不亂。”
聽著吳越在那說繞口令張簡直翻白眼,衛則卻興致勃勃的讓吳越多說說晉安的事。
吳越接著說道:“我聽家父說過,這晉安地處東南沿海盛產食鹽不可謂不富庶,可卻也緊鄰夷山和雁山,這山中越人和盜匪遍布甚是凶險,而且沿海又有海盜,所以說要真亂起來那是真亂。而且這越人不服王化,穿山越嶺甚是勇武,之前幾任太守反反複複和和打打也是難以根治解決。”
張簡笑道:“這些異族之人要麼武力鎮壓,要麼尊重安撫,但強勢之下若不能儘除難免反複終是禍患,懷德感化分而治之才是上策。”
衛則和吳越聽後不禁點了點頭,可吳建卻大大咧咧的叫道:“什麼反反複複的,給我一支兵馬看我不殺的他們人仰馬翻。”
吳越佯怒道:“你就知道殺,凡事都要勤加思量不可魯莽行事,我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
吳建這人除了父母便是怕這個兄長了,經吳越一番訓斥隻得哼哈應允,之後幾人又聊了一些晉安瑣事可因都未真正到過晉安也不好篤定,吃飽喝足後便各自休息去了。
明月當空繁星點點,山裡的夜還是透露著絲絲涼意。張簡睡得正香卻被這山間的涼風吹的腿抽了筋,正在床上翻來覆去之時忽然帳簾被悄悄掀開了一條縫,一個矮小的黑影嗖的一下閃進了張簡的營帳,隻見那黑影輕手輕腳的摸到書案前將案上的幾本書揣進了懷中,趕巧不巧張簡正好一個翻身和蒙麵人直接來了一個照麵,不等張簡叫喊一把短刀已抵到脖頸。
“好漢,有話好好說。要什麼隨便拿,犯不上動刀動槍的。”
“莫要囉嗦!我不想傷人,你放老實點彆耍什麼花招我自不會傷你。”
張簡一聽聲音原來是個女子,聲音還略帶稚氣看來年歲應該不大。可現在小命在人家手上,張簡急忙點頭表示你有刀你說的算。
那女子道:“我就是來看看你們是哪來的人馬,這便離開。你莫要做聲我也不傷你。”
張簡低聲道:“我現在都這樣了哪還敢耍什麼花招,姑娘自去便是我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