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吳通幾人狼狽的逃到了吳建的軍營,營門前的護衛急忙進帳報於吳建。
此時吳建早已入睡,聽到稟報後急急忙忙跑了出來,連外衣和傘都沒顧得上。
“四哥!你這是怎麼?”吳建趕忙上前扶住吳通問道。
吳通此時渾身都是泥水,哭著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方才有一夥賊人趁著雷雨殺進了我的府內,護院抵擋不住我便隻好帶著妻兒逃了出來,這才撿了一條命。”
吳建一聽這還了得,頓時怒目圓瞪吩咐左右去取自己的戰馬和兵器。
左右軍士勸道:“大人,營中兵馬皆被調走。如今營中不足五十人,您看是不是先豐縣那邊......。”
吳通也勸道:“是啊,二公子。那夥賊人足有百餘人之多,不可貿然行事呀。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如今人沒事就好。”
吳建歎道:“在城中之時世子千叮萬囑讓我護好這裡,如今港口已陷再向城中求援如何還來得及,我又有何臉麵再去見世子。”
隨後喝令部下速去調兵,再囉嗦便軍法從事。
片刻功夫營中幾十人便被召集了起來,吳建跨上戰馬接過長槊,連鎧甲都沒來得及穿便匆匆向吳通的府邸狂奔而去。
反觀吳通府邸這邊,馬義在指揮眾手下搬運著吳通府中的財物到港口。這次劫掠收獲之豐饒是馬義這種見過世麵的人也不禁暗暗咋舌,原先與代樂商定好了的五五分賬也不禁心生動搖。可最後還是壓下了自己的貪婪,畢竟事後還要在這晉安混日子,來日方長吧。
就在馬義誌得意滿盤算著如何花銷這些錢財之時,外麵負責哨探的海盜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大當家的,西北方向有人馬過來了,聽聲音差不多該有三四十人。”
馬義眉頭一皺問道:“你可探清楚了?真的隻有幾十人?”
“小的保證,絕不超過五十人。”
馬義沉吟片刻眉頭一鬆大笑道:“才區區幾十人怕他個鳥,告訴弟兄們先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都到北麵隨我迎戰官軍,待滅了這夥官軍我們再慢慢的搬。”
眾海盜聽了馬義的話皆嚎叫著隨其到了吳府北麵,列陣以待官軍。
吳建一馬當先眼看便要到吳府,正遇馬義一夥,雙方就這樣隔著不遠對峙起來。
馬義望向前方隻見高頭駿馬上端坐著一身白色內衫,手持長槊的吳建,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夜裡顯得格外詭異。
馬義此時不禁暗叫可惜,若是沒有下雨就這幾十人隻需幾輪箭雨便可讓這夥官軍覆滅,可現在隻能近戰了,還好自己人馬眾多。
吳建亦是暗叫好險,還好下雨對麵不能用弓箭,但是己方人少道路又泥濘綿軟不適合騎戰衝鋒,看來隻能硬拚了。
吳建遠看海盜人多卻是不懼,將長槊懸於馬側之後翻身下馬,隨即拔出腰間長刀高高舉起。
“殺!”
一聲大吼伴隨著驚雷,雙方眾人如脫韁的野馬般對衝而來。
這幾十人本非是臨川帶來的近衛營之兵,而是晉安本地的郡兵,又因吳建出戰匆忙大家都沒能穿上防具,所以一時還真是被人數數倍於己的海盜壓製住了。
馬義在一旁呼喝手下圍住官軍掩殺,吳建等幾十人不一會便被眾海盜圍在了中心,眼看再這樣下去不被殺死也得被累死,眾人皆是心如死灰。吳建快速的掃視著戰場,隻見不遠處馬義正在指指點點狂笑著,不禁怒上心頭。低頭撿起地上的一杆長矛用力擲向馬義,可惜出手匆忙失了準頭。
馬義吃了一驚但發現吳建擲偏後不禁哈哈嘲笑道:“白費力氣,我看你們還是跪下投降吧。老子今天心情不錯,說不定還能留你們個全屍。”
如此一番嘲笑算是徹底激怒了吳建,吳建一把扯下長衫裸出上身,雙目圓瞪若猛虎下山般大叫著衝向了馬義。一路人頭、殘肢翻飛,眾海盜如被巨石擊水般紛紛退開。饒是馬義幾十年刀口舔血也從未見過如此剛猛之人,不知不覺心生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