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等人離開縣衙後並沒有各自歸家,而是又聚集到了陳識得宅邸商議。
這次在縣衙與張簡初次交鋒,四家中的陳識可以說是隱然間已經成為了四家中的主導之人,比起要麼垂垂老矣要麼庸庸碌碌的其他幾家,陳識多了幾分沉穩和狡黠。
幾人剛一坐定,陳識便命下人奉上茶點水果,幾人一路奔波又在縣衙待了許久早已是饑腸轆轆,於是便都沒再客氣。
“陳兄方才在縣衙所言到底是何意呀?”薛常邊嚼著糕點邊疑惑地問
陳識輕抿了一口茶,看著幾人向自己投來疑問的目光,不緊不慢道:“這次的事其實並未涉及到我陳家,但我們四家在這孝平同氣連枝,所以在下便鬥膽替幾位出了頭。首先就要說薛兄,你知不知道你險些就犯了大罪?”
“大罪?”
陳識輕笑道:“薛兄怕是慌了神一時忘了這誣告之罪罪當反坐了吧。”
薛常一聽如夢初醒,怪不得那張簡多次詢問自己到底事真事假,往常肆無忌憚的慣性讓他當時根本就沒有多想,可現在是什麼時候?自己險些就進了那張簡的圈套。
陳識一眼掃過怔怔的薛常接著轉頭又看向劉政和邢岩,“至於在下擅作主張言二位公公子要以錢贖罪之事也是因為這點,一旦薛兄誣告之事坐實,那此案就不會在短期之內定案,弄不好那張簡在敲打我們一番後,薛兄很可能還會改口稱自己是冤枉的,這樣一來豈不是又回到了原點,既然大家已經想到了結局又何必再浪費時間,隻是區區贖罪之錢即能讓二位公子早日脫離牢獄之苦又能快速了結此事,何樂不為呢。”
一番解釋之下幾人不禁默默點頭,回想此事起因和張簡在後堂的言行再參照陳識所言,幾人不禁咽了幾下口水,心中暗道這張簡好深的心機;好歹毒的用心。
薛常回過神來忐忑問道:“那陳兄所言那一千貫的臟物?”
“嗬嗬,什麼臟物不臟物的,這所謂的一千貫隻不過是給你我給大家一個台階下罷了,這個案子無論結局如何對我們都沒有好處,現在張簡既然沒有想把事做絕,我們又何不借坡下驢呢?本來這新縣令到任我們就該孝敬,現在就當亡羊補牢借花獻佛了。”
話說到這份上幾人也都差不多明白了過來,可幾人還是氣的不輕。明明可以順理成章的事,這張簡偏要擰著來,搞得大家都這麼尷尬也不知是為了哪般?
“為哪般?這個年輕人的心氣可不低,他想做的是真縣令,而不是我們這些人捧上去的一尊泥像。”陳識麵色凝重的說。
“陳兄是說他是有意的想要打壓你我這些鄉紳大族?”
“那還得了,若是再有下次該當如何?損失些錢財事小,到時你我豈不是任人魚肉隨他揉捏?”
“要不然我們像以前一樣讓他知道知道這孝平不隻有一片天?”
三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心中所想,但陳識卻一直在冷眼旁觀,心中暗想:就你們這三個貨,對付對付勢弱膽小之輩還湊合,這張簡背有倚仗頗有心計,他連杜均都不放在眼裡還能怕你們這三個鼠輩?
經過這次事件,陳識已經隱隱成為四家中最受推崇之人,三人見他一直沒說話便都停下了嘴看向了陳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