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簡拍了拍馮四的肩膀正色道:“大房子會有的,仆人也會有的,等什麼時候安穩下來不再四處奔波了,哎......!”
話未言儘張簡便茫然的起身向書房走去,隻留下身後的馮四默默凝視著張簡遠去的背影。
又過了幾天縣衙開荒的告示便張貼到了四門,隻要是孝平縣內無田者參與到開荒之中,官服便會無償提供農具耕牛和種子。
而且縣衙新出一政,每月隻要逢三·六·九日,百姓便可直通大堂當麵檢舉不法之事,任何人不得阻攔,違者嚴懲不貸。
告示一出,城中百姓無不歡呼呐喊奔走相告,要知道按楚國農法,百姓開荒之地可免稅三年,之前大家沒有精力和錢財支撐開荒,現在官府出麵承擔了所有,這可真是幾十年都難遇的喜事,怎麼能不讓人驚喜欲狂。
但此時縣衙後堂內的氣氛卻不似外麵那樣恰意,張簡·韓謙·宋澤文三人正在仔細的核算著開荒大致所需的耗費。
雖然賬上的錢看著不少,但一到用的時候卻總是捉襟見肘,特彆是韓謙對於才剛剛補齊的虧空更是要精打細算。
“宋縣丞你可要核查清楚,這開坑荒地可不是小事,彆到時候侵占有主之地惹得一身麻煩。”
“縣令放心,下官在孝平從功曹做到縣丞,彆的不敢說這田地可是爛熟於胸。”
“那便好。”
一說到田地,宋澤文好似猛然想起了什麼,“下官一時心急險些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這開墾荒地需要上報郡署核準,得了郡署之令方可施行,若是不報到時候恐怕這田地難以入冊。”
“郡署?”張簡一聽到這兩個字頭就大,可自己在這南康任職,這一關終究是躲不掉的,“宋縣丞,往常杜均索賄錢財幾何?”
“這個...下官記得細賬較為瑣碎,但一年算下來也應當有五百貫了吧。”
“五百貫。”張簡略一沉吟立刻對韓謙說道:“韓先生給我支七百貫錢,我要親自去一趟南章。”
宋澤文驚訝道:“縣令要親往?”
張簡歎息道:“前翻事急羞辱了杜均乃是無奈之舉,這解鈴還須係鈴人彆人去怕是不成。現在既然錢財不愁我們又何必與他過不去,凡事都有個輕重緩急,現在開荒之事當在首位,我親自去給杜均賠個不是又算得了什麼呢。”
張簡望向宋澤文接著說道:“宋縣丞,這俗話說的好‘流水的堂官,鐵打的小吏’,之前縣內整肅對那些小吏差役苛求太過。我張簡不是刻薄之人,隻要他們勤於己事手腳乾淨,這俸祿上嗎適當的可以加上一加,現在我們要做出如此大的動作,我們自己內部還是要避免出現亂子的,我離開的這些日子你要提防四望等人,我料定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縣令放心,此去南章來回不過七八日,就算路上有耽擱也不會超過十日,下官一定會多加小心。”
“那縣署諸事就有勞韓先生和宋縣丞多勞心了。”
韓謙抬頭問道:“此去南章無需在下相隨?”
“先生便留在孝平與宋縣丞共同主持開荒之事吧,這次我隻帶慶功和幾個護衛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