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章太守府
杜均剛用過早膳,此時正在品著清茶十分恰意。
這時管家來報說門外有人求見,杜均聞言一頓沒好氣的說道:“還是那個狂妄之徒嗎?不見,就說我不在。”
“老爺,不是那個張簡,是齊觀求見。”
杜均放下茶杯臉上不禁露出了不解之色,管家見狀連忙提醒道:“老爺,這個齊觀便是年關前來送禮的那個齊氏商社的掌櫃。”
這一提醒倒是讓杜均記了起來,畢竟那次送來的禮實在是太重了。其實杜均對於商人這種低賤的人心中是看不起的,可俗話說得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於是便吩咐管家帶他到花廳一見。
杜均寬衣博帶大袖翩翩來到了花廳,見那齊觀很懂禮數的站在門口躬身施禮,於是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輕語道:“齊掌櫃無需多禮,坐下說話吧。”
齊觀又是躬身一禮,“在下不敢,太守職重又出身名門望族,在下怎麼敢與太守相對而坐。”
“哈哈哈。”杜均大笑道:“來者是客,齊掌櫃無需顧忌,請坐。”
“謝過太守,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二人坐定,杜均開口問道:“齊掌櫃前番托人送來的東西本官未及相謝,今日到此是有什麼事嗎?”
“不敢不敢,在下久仰太守大名奉上些許孝敬乃是出自心意,何來相謝一說。小民今日前來拜訪也沒有什麼大事,隻不過是鄙商社遷到了南章,所以小民一到南章便先來太守府參拜了。”
“哦,原來如此。”
說實話杜均雖是第一次見到齊觀,但是卻對齊觀的印象卻是極好的。當然不僅僅是因為之前的重禮,還因為齊觀滿足了杜均自視身為一個貴族的高貴之心,要是每個人都能自持身份規規矩矩那也就沒那麼多麻煩了。
(此刻身在驛館的張簡不禁連打了幾個噴嚏。)
杜均傲然道:“本官也不是局促之人,既然齊掌櫃日後要在我南康做買賣,這官府中的事我自會與你些方便,也省的讓你犯難不是。”
齊觀臉色一變,起身肅然道:“那小民在此就多謝太守信重厚愛了,小民日後一定奉公守法為南康為太守儘心竭力。”
二人聊得正開心,管家突然自門外走了進來並來到杜均身邊俯身稟報了些什麼。
怎知杜均聽後臉色微變,眼中浮現出難掩的厭惡,低聲氣道:“告訴他我不在,讓他走!”
下麵的齊觀雖然不明所以,但他從杜均的表情變化可以看出外麵一定是來了他厭惡的人,於是齊觀連忙趁勢起身告退。
“太守日理萬機,小民便不多耽誤您的時間了,待小民將商社安排妥當後再正事登門感謝太守。”
杜均正在氣頭上便也未說什麼。
待到齊觀退下後,管家才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交給了杜均。
“這張簡竟有如此手段,怪不得這次帶來了七百貫。但他未免也太小覷我了,一個賤民出身的狂徒羞辱於我,事後竟想以錢財平息了事,他當我杜均是隻認錢的卑劣之人嗎!”
杜均看過信後臉上的怒氣不減反增,如果說之前的的索賄事件是對杜均的第一次羞辱,那麼這回在杜均心中便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