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觀剛一出大牢便見杜均迎麵而來,杜均看著齊觀疑惑問道:“齊先生去了大牢?”
“在下方才去見了張簡,稍稍與他交談了一番,也是想讓他在上路前能夠老實些。”
杜均一聽他提起此事連忙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旁人之後才低聲說道:“現在一切都如先生所預想,但這張簡該如何處置?”
齊觀笑道:“這還不簡單,張簡之罪證據確鑿,太守可向州府呈文稟報此事,不出意外州府定然會令太守將張簡押解到臨川,如此一來便大功告成了。”
“你是說在半路,哢嚓...”
“這南康山多林密盜匪橫行又有甌越出沒,押解官差半路被伏,嗚呼哀哉!”
“好一個死無對證。”杜均默默地點了點頭,“可到時候臨川那邊若是怪罪下來該當如何?”
“此事太守無需擔憂,隻要呈文和張簡一起上路便可,待到州府知曉此事回令之時張簡已死,就算有些流言蜚語又能如何。太守武陵大族出身又是南康主官,臨川王又豈會掂量不出輕重為了一個已死的無名之輩和大人不死不休,在下料定最後多半是不了了之,更何況我們背後還有江陵王,何懼之有。”
齊觀這一番話可以說是徹底讓杜均安下了心,杜均看了看牢房方向目光一緊長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無需去見那張簡了,一個將死之人徒染晦氣不吉利,此事便全權交給先生處置了。”
“太守請放心,在下定將此事辦理的天衣無縫妥妥當當。”
就這樣齊觀遊走於毫不知情的杜均和張簡之間巧妙地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特彆是張簡交代的內情讓齊觀欣喜若狂,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輔佐衛節橫掃天下登基稱帝的場景。
兩日後申時初刻,太守杜均下令將‘孝平貪腐案’主犯張簡押赴臨川,張簡因為是官身所以並沒有佩戴刑具,一行五人沿著主街緩緩向北行去。
張簡茫然的看著道路兩旁圍觀的百姓,心中不禁擔心起姒晴和呂慶功等人,自己都成了階下之囚,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話說呂慶功自城內逃出後便一刻不敢停歇的向北麵臨川方向疾行而去,奈何沒有馬匹速度緩慢。就在呂慶功焦急萬分之時,他才記起姒晴臨彆前給他的那塊王府令牌。後來便是多虧了這塊令牌,呂慶功在一處驛站討來了馬匹,隨後一路狂奔暢通無阻,終於是在兩日後的傍晚趕到了臨川城下。
時值亥時,臨川城早已是城門緊閉,城禁之後非緊急之事不得進出。
城樓上的守夜軍士正圍著篝火百無聊賴的扯著閒話,忽然一陣馬蹄聲撕裂了寧靜的夜,城上的軍士警覺地眺望著越來越近的來騎,直到其靠近羊馬牆才扯開嗓子大喊道:“來者何人,城門已禁,無事回避。”
呂慶功狂奔了兩日兩夜早已是精疲力儘,此刻僅憑著一股信念強撐,他用儘全身最後的力氣將王府令牌扔上了城頭,隨後便一頭栽下馬不省人事昏了過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這麼一鬨竟將臨川城內的郡暑;州府;駙馬府和王府都驚動了。
“嗯”
呂慶功不知昏迷了多久,隻覺得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著自己,他用力的睜開酸澀的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男人的大臉。
“小吳將軍!”
這個近在眼前的男人就是吳建,呂慶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語無倫次的連說帶比劃著。
“你先不要急,有什麼事慢慢說,你不是在孝平護衛道真嗎,怎麼這麼晚跑回來了?”
呂慶功猛咳了幾聲,定了定神道:“我昏迷了多久?”
“不到一個時辰。”
“小吳將軍你快救救張大人吧,他被杜均給抓了。”
吳建聞言一愣,滿臉疑惑的問道:“你把話說清楚,道真到底怎麼了。”
呂慶功隨後便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給吳建講述了一遍,吳建聽後震驚不已可卻也知道此事自己力有不逮,於是急忙命人去通知大哥吳越。
臨川郡署大堂燈火通明,方才還在家睡覺的吳越在接到吳建的呈稟後隻穿了一件外袍便來到了郡署。
在聽過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吳越眉頭緊鎖,此事牽扯到南康他們兄弟二人無權過問,為今之計唯有請世子衛則出麵,可這大半夜的兄弟二人根本進不去王府,這該如何是好。
吳越思慮再三猛然想起一人,要說現在臨川城中誰還能進出王府,怕是隻有晉城縣主衛玉薇了。
兄弟二人不敢耽擱,立刻動身帶著呂慶功直奔駙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