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清四十六年二月
晉永始二十五年二月
一場即降掀起天下動亂的大事發生了,晉國司州刺史孟君叛亂。
孟君乃是並州人士,母親是漢人但父親卻是胡人。自小深受邊鎮彪悍好武之風影響,不拘小節,善於騎射,驍勇好鬥。
源鬆執掌河北之時,孟君逢戰必先累立戰功,後晉帝源通駕崩其子源鬆爭位,孟君作為源鬆黨羽積極響應,待源鬆即位後封其為南陽太守,後累功官至河陰侯司州刺史。
縱觀孟君一生可以說和晉國源氏皇族千絲萬縷,可為什麼位極人臣的他就突然叛亂了呢?這就應了一句俗語‘生於斯長於斯,長於斯亡於斯。’
永始二十四年,涼晉司州大戰後源鬆的身體便每況愈下,自知時日無多的源鬆擔心太子源休地位不穩,雖然源休聰慧過人可威望不足,而這些邊鎮大將之中最讓源鬆不放心的便是河陰侯孟君。
孟君乃是源鬆嫡係所以源鬆對他十分了解,此人驍勇善戰但卻也極富野心狡詐奸猾,自己在時他還能有所收斂,若是自己不在了怕是沒有人能鎮得住他。更兼孟君所在司州與涼國緊鄰,若是處理不當怕是遺禍無窮,於是源鬆在人生的最後一刻決定先下手為強替兒子替晉國解決掉這個心腹之患。
隨後源鬆便以要對涼國動兵為由下旨召孟君到鄴城議事,孟君不疑有他接到旨意後便立刻動身趕往鄴城。
可天有不測風雲,就在孟君動身之時,遠在鄴城的源鬆卻突然暴斃。太子源休思慮再三決定先對外隱瞞父親的死訊,待到孟君到了鄴城之後再做計較,到了那時孟君便如沒了爪牙的老虎也沒什麼好怕得了。
也不知是不是命數使然,就在孟君到達扈亭之時突然沒來由的一陣心悸,幾十年的生死搏殺讓孟君這個在鬼門關遊走的人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再聯想到之前源鬆染病的事,孟君頓時脊背發涼。
孟君雖然個子不高但卻是個精明之人,他深知此事的真假對於自己的重要性,於是他沒有立即渡過黃河而是向鄴城上書直言自己已經渡過了黃河,過了兩個天他又上書言自己已經快要到修武了,並且命人在修武外紮下營寨,又過了兩個天他再次上書說涼國似乎蠢蠢欲動,並表明自己想要立刻趕回司州主持防務。
鄴城的源休見孟君一路拖拖拉拉已是心中生疑,最後竟然上書說要回去。源休見孟君要跑哪裡還坐得住,於是緊急命大將玄正領兵到修武堵截孟君,並著人持旨意趕往滎陽截斷孟君歸路以備不測。
可源休哪裡想得到這其實是孟君的試探之策,修武外的營帳隻不過是虛設,在玄正趕到之時哪裡有什麼孟君,而這時還在扈亭等待消息的孟君一聽修武營帳被抄立刻轉頭便跑,待源休的旨意到達滎陽之時孟君早已經跑回了自己的老窩。
狼狽逃回司州的孟君很確定這次召見就是想除掉他,至於為什麼想要除掉自己孟君卻又不得而知,這時他想到了自己謀士荀通。
荀通乃是南陽名士,自孟君任職南陽太守時追隨至今,在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荀通便解答了孟君的第一個疑惑,他猜測鄴城此舉必是朝中有變,看來源鬆命不久矣。
孟君點了點頭,其實這點他也想到過,可是心中對源鬆的忌憚讓他不想去相信。可如今木已成舟,信不信也隻能如此了,現在最緊要的應該是應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