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遷得令後日夜兼程趕至成皋,隔日便率大軍突然出擊。孟君見晉軍勢大未敢力敵,甚至連洛陽都舍棄不要轉道南下退守襄城。
形勢的急轉直下讓孟君十分的不安,現在他隻盼著援軍能快點趕來,可楚國離自己太遠了,雖然衛援已經給自己回信答應出兵,但終究是遠水難解近渴。
孟君無法隻好再一次將目光投向了距離司州近在咫尺的涼國,孟君深知皇甫成是不見兔子不撒鷹,這一次孟君咬著牙決定將襄城以北的全部司州城池都割讓給涼國,以求皇甫適發兵攻晉。
不出所料這一次皇甫成動心了,奈何滿朝文武多有反對,直言孟君狡詐無義不可輕信,皇甫成無奈隻好改變主意繼續觀望。
就在皇甫成猶豫不決之際,一個人卻提前替他做出了選擇,這個人就是涼國的荊州刺史王枕,王枕出身義川大族王氏,自幼便追隨皇甫成東征西討,為人果斷敢於冒險。
王枕同樣收到了孟君的求援信,與皇甫成不同的是王枕認為這是一個奪取司州的大好機會,於是不等皇甫成旨意便率兵三萬從淅州出發向襄城進軍。
有趣的是王枕這一動,皇甫成就算是想再觀望也不可能了,沒辦法隻好又一次給孟君加封了一大串頭銜,並命大將李開丁虎率兵三萬策應王枕。
遠在襄城的孟君聽聞涼國終於出兵了心中大喜,可轉頭一想要是太清帝衛援知道自己首鼠兩端腳踏多船會不會不瞞呀,於是孟君專程派人到建康向衛援皆解釋解釋此事,
孟君信中言道:陛下您的人馬暫時未到,我這邊已經快頂不住了,不得已才割讓土地向涼國求援,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陛下您放心剩下的土地上都是您的,我不安於晉國又豈會向弱小的涼國投靠,陛下您就放心吧,請速派大軍前來馳援。
孟君的信使到了建康,而衛援此時正做著利用孟君北定中原的美夢,又豈會對孟君有什麼微詞,於是衛援在第一時間選擇了安撫。
並回信道:你的處境我知道,理應隨機應變,你的誠心我也知道,這種小事以後無需再報我了,我派出的援軍就在路上,望君多加堅持。
孟君看到來自衛援的回信後,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頓時感覺衛援這個人對自己很信任應該靠得住,這點可比皇甫成那個老賊強多了,也就是在這時孟君下定決心徹底倒向楚國,然後利用楚國與涼晉周旋。
再說陳遷這邊,自從孟君從鞏縣逃走後陳遷便兵分兩路,一路人馬由朱道元率領繼續向西收複洛陽,自己則率主力向南直撲襄城。可剛走到半路就收到了涼國出兵的消息,陳遷料想王枕、李開、丁虎和孟君幾人定然各懷鬼胎,與其繼續進軍腹背受敵還不如讓他們狗咬狗,就這樣陳遷率軍停止南下轉道有退回了鞏縣。
陳遷這一退襄城的危機也隨之解除,可問題也隨之而來。晉軍退了可涼軍已經在路上了呀,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涼國數萬精銳要是到了襄城那還有自己什麼事?
要麼人人皆言孟君狡詐,這時便體現出來了,孟君馬上便想出了一個主意,那就是趁涼軍不備抓住李開和丁虎然後吞並他們的軍隊,至於皇甫成會不會生氣他也不在乎,畢竟現在自己已經有了楚國這個大腿。
孟君何等痛快之人說乾就乾,馬上便以答謝之名邀請李開和丁虎到襄城赴宴,可沒想到李開卻看穿了孟君的陰謀,並打算將計就計在宴上捉拿孟君,一舉將司州收入囊中。可丁虎卻不讚同李開的計謀,丁虎覺得司州乃是戰略要衝,若是被我們攻取晉國必然全力來奪,現在冒然引起國戰還不是時候,我們倒不如留著孟君去惡心晉國。
正巧這時楚國南司州刺史衛中書奉衛援之命已行至汝水,李開和丁虎順勢下令撤軍。二人前腳剛走,王枕後腳也到了襄城,孟君心裡有鬼不敢見王枕索性將襄城丟給了王枕,自己又帶著人馬向東來到了汝陽,孟君料定襄城乃是要地,若被涼軍占領晉國必然來奪,到時候他們狗咬狗自己則向楚國靠攏保存實力。
就這樣孟君一麵繼續向皇甫成求援,一麵還盤算著該如何坑皇甫成一把。
此時距離孟君叛亂已近三個月,現在的中原之地三國兵馬齊聚,再加上孟君真真可謂是亂成了一鍋粥。
此刻的皇甫成才回過神來,孟君此人為了援軍對自己十分諂媚,可此人對源鬆尚不能儘忠,更何況自己。為了這樣一個人貿然與晉國開戰,敗了有傷國力勝了為孟君做嫁衣,可若是觀望錯失了奪取司州的時機又心有不甘。
最後皇甫成想出了一個好辦法,便是召孟君到長安來,若是孟君敢來自己就派人接替他,到時候司州之地便儘入己手,若是他不敢來那就是他心裡有鬼,自己就可能撤回所有援軍。
皇甫成算盤打得響,可狡詐如孟君又豈會上當,起於微末的他深知地盤和兵馬的重要性,自己若是到了長安豈不是任人魚肉,於是沒有多想便徹底和皇甫成翻臉,並且還回信大罵了皇甫成一頓。
收到了孟君的回信,皇甫成自然是大怒,當即下令命李開、丁虎、王枕立刻襲取司州郡縣無需在乎孟君。
到此為止,孟軍叛亂姑且算暫時告於段落。
源休忙著穩定內部並沒有繼續出兵,陳遷朱道元據守洛陽鞏縣,孟君被李開和丁虎一路追趕至了上蔡,衛中書見司州已被涼國晉國平分隻好停駐原地等候建康旨意,此次動亂得利最多了便屬涼國,司州之地除了洛陽滎陽幾郡幾乎儘入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