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觀低眉微微一笑,心道此人看上去彬彬有禮可這殺價的手段卻真是毫不遮掩,“那您以為在下這些產業可以抵押多少?”
胡尤思量片刻又換上了和善的目光,似笑非笑的問道:“胡某雖然沒有在南康做過買賣,但來到南章也有所耳聞,聽說齊掌櫃原先是在甫州置業後來才到了南康,而且齊氏商號可是南康第一商號,在下不解的是齊掌櫃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能讓一個偌大的商號質押產業。”
齊觀神色一凜隨即又恢複自然,心道:自己在南海做這筆買賣還沒有在南康散布未為人所知,如今既然要質押產業對方問起錢財用處也屬自然。
“不瞞胡兄,之所以此次質押產業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在下在南海有一筆大買賣用錢甚巨,可一旦成功還胡兄的錢自然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胡尤雙眼精光一閃,又問道:“不知可否告知是何生意?”
齊觀略微遲疑便直言道:“今日胡兄能來足見誠意,在下也就直言不諱了,前些日子我在南海購買了大量的糧米,所以這賬上才會如此。”
“哦...”胡尤眼珠一轉,“齊掌櫃不愧是商道老手,要知道現在這糧米可是緊俏貨,若是北邊戰起那可就賺得盆滿缽滿啦。”
“胡兄高看齊某了,其實剔除損耗和溢價最後也沒什麼賺頭。”
“胡某南下越州本就是為了求財,想著趁機會在東南做些生意。齊掌櫃所需的錢對於在下不是難事,但這麼多的錢拿出去,在下也不是活菩薩,所以嗎......。”
齊觀何等機敏,自然是聽出了他的意思,於是爽朗笑道:“胡兄的難處我明白,隻要胡兄信得過在下,我齊觀保證在全部產業抵押的同時,待到還賬之時還會照正常的利錢多出一成,胡兄意下如何?”
胡尤沒有回答,隻是不緊不慢的端起了茶杯輕抿起來,客廳內頓時陷入了沉寂。這是二人在互試底線,同時二人也在暗自盤算著自己的底線。
片刻過後胡尤才放下茶杯饒有深意的點著桌子說道:“齊掌櫃如此豪爽,在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這錢我借了。”
可還沒等齊觀高興,胡尤卻接著說道:“不過這利錢我覺得有些不合適。”
齊觀望著胡尤問道:“那胡兄以為利錢多少算妥當?”
“這利錢我可以分文不要,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不知齊掌櫃會不會應允。”
“胡兄但說無妨。”
“胡某也是商人,方才也說了此次南下便是想要做些生意,所以嘛在下是想與齊掌櫃合作。”
齊觀疑惑道:“合作?”
“沒錯,不過我不會插手生意讓齊掌櫃為難,我隻是想讓齊掌櫃以產業為質的同時能否將利錢換成此次買賣的一成利呢?當然了我這不是有意刁難齊掌櫃,隻是想在南康交個朋友開拓一下商路。”
“當然可以,難得胡兄看得起在下,隻要胡兄願意齊某樂得看到我們聯手。”
齊觀還以為這胡尤會說出什麼苛刻的條件,沒想到卻是要分成,這可把給齊觀樂壞了。要知道這次購糧本身便是溢價甚巨,再加上之後的損耗和運輸,可以說是毫無利潤,這個胡尤自詡聰明還以為打了個什麼如意算盤,如此對於齊觀來說豈不是天上掉餡餅。
巨大的利益讓齊觀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胡尤的要求,生怕自己慢了一步這個胡尤便反悔了。
隨後二人相約兩日後在此簽約,畢竟此次交易的產業和錢財數目巨大是需要時間清點的。
預定即成齊觀喜出望外,興奮的將胡尤送到了大門外,二人在門外好一頓告辭才算完了。
那胡尤回到租住的院子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院中另有一人早已等待多時,見到胡尤回來急忙迎上前詢問起來。
“王...胡先生怎麼去了這麼久?不是說就商議個借錢的事嗎?”
“若隻是借個錢那就簡單了,公子說這個齊觀狡詐陰毒不可小覷,我若是輕描淡寫難免惹他懷疑,所以我便添油加醋與他周旋了一番。”
“那結果如何?”
“他當然高興了,還以為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我們約定兩日後正式簽訂文書。”
“妙,妙,妙啊!不愧是王...胡先生,如此一來我們隻需等待公子接下來的命令便是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