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通知道自己的提醒起到了作用可也是揭開了傷疤,於是又急忙捧起了孟君:“大王若是能忍一時,帝王之業便近在眼前,與一時快意比起來,孰輕孰重還請大王斟酌。”
“帝王之業?”
孟君收起了怒容,靜靜的坐了下來,雙手摩挲著股下的龍椅仿佛是在摸著這世上最美妙的東西。沒錯!現在自己距離稱帝隻不過是半步之遙,這天下又有誰能抵得住這至尊之位呢?
“好,我同意派人和他們談,但是要和他們說清楚,若是他們給臉不要,休怪我刀劍無情。”
很快孟君的使者便來到了聚寶山拜見衛則和王行雲,並表達了孟君的和談誠意,衛則也痛快的提出了自己的條件,首先就是他要見到太清帝衛援的親筆撤軍詔書,而不是之前由人代書隨便蓋了玉璽那種,第二便是釋放之前派進城中的和談使者,二者缺一不可一旦齊備立刻退兵。
使者即刻返回建康將衛則的條件稟報了孟君,孟君聽後對於衛援親筆詔書這件事並未在意,現在衛援在自己手上,隻要稍微用一些手段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可這釋放之前派進城的使者卻讓孟君心中不快,現在想要對付衛則和王行雲已經不可能了,但之前青溪之戰的氣他可沒消,死傷的人馬就不說了,可自己的大將鄭璞被兩軍陣斬於軍前,這口氣可不是說咽下去就咽下去的。
孟君一拍書案高聲道:“親筆詔書之事合情合理,孤允了。可這釋放使者一事孤絕不允許,青溪之戰鄭璞慘死,那張簡也是罪魁禍首之一,若是如此輕而易舉的放了他,孤有何麵目麵對從北隨孤到此的人,你去回複那衛則,告訴他孤說的話。”
“大王!”
殿下荀通急忙站出來攔住了那使者,可還沒等說話卻又被孟君喝止。
“軍師這次就不要出言阻攔了,此事關乎軍心士氣,孤自有主意。”
荀通自南陽拜入孟君帳下,一路由北到南出謀劃策儘心竭力,孟君雖然殘暴不仁但對他還算是言聽計從,他自然不能看著孟君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弄得前功儘棄,可孟君這人暴脾氣一上來就算是親爹親媽都勸不住,更何況是自己。
“大王,那張簡雖然可恨,但與大王的霸業比起來不過是輕如鴻毛,大王為一鴻毛而不顧大業是為不智還望大王三思。”
孟君冷笑一聲道:“軍師此言差矣,我孟君拚殺一生,靠的的就是手下這些忠勇將士,如果不能用張簡的首級祭奠鄭璞和死去的將士,那才真的是不智。”
話說到這份上,荀通自然是不好再多說什麼,但他還是最後提醒道:“大王的用心微臣明白,但微臣還是想提醒大王不要小瞧了城外的二人,江陵王和臨川王執掌兩州之地帶甲二三十萬,現在建康附近剛剛平定,廣陵陸氏和吳郡成氏也隻不過是虛與委蛇,一旦二王一西一南聯手而來,建康休矣。”
孟君不耐煩的喝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就這樣對他們言聽計從無有不準?”
荀通道:“微臣也不勸說大王了,不如微臣與大王打個賭如何?”
孟君笑道:“賭什麼?”
荀通道:“微臣便與大王賭二王的應對,若是二王增兵大王就要答應微臣同意衛則的條件,反之若是二王止步於此,那麼一切便依大王,微臣以後也不再勸阻,如何?”
孟君一拍書案高聲道:“好,本王就和你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