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簡的突然造訪讓成闊倍感意外,建康的局勢他之前也是十分關注,聽說勤王聯軍奉旨已經各自散去,唯有越州軍和荊州軍未退,張簡的忽然到訪難道是雙方已經談妥退軍,還是來尋自己謀劃他事?
成闊邊想著邊熱情的講將張簡迎入了客廳,看著張簡消瘦的麵容成闊不禁疑惑道:“道真,一年未見如何憔悴至此?”
張簡也未遮掩隨即笑道:“令舒不知,我可是地府門前走了一遭,留條小命都乃幸事,區區憔悴何足道哉。”
隨後張簡便將雙方和談,自己入城之事給成闊說了一遍,引得成闊唏噓不已。
“未曾想這建康局勢竟然如此多舛,好在道真吉人天相並無大礙,我以茶代酒祝賀道真了。”
“多虧世子不棄向孟君施壓我才能留下這條命,如今想來依舊是做夢一般。”
“聽道真這麼一說,建康城外的軍馬是儘皆退去了。”
“人各有誌,之前皇城未破時大家尚不能萬眾一心,更何況現在了,光憑越州荊州兩支孤軍又如何能久持。”
通過一番交談,成闊知道了張簡此來陽羨不是來尋自己勤王的,可這樣一來那就隻能是另一種可能了。
成闊已經明白但卻沒有點破,“道真遠道而來,我本該設宴為你接風,可現在...。”
張簡長歎道:“郡公蒙難簡深敬之,又豈會因為此等小事多想。”
成闊驀的站起身來到張簡身邊,眼中充滿了無奈,“道真此來定是有什麼要緊事吧。”
張簡嘴角上揚掩飾著尷尬,“令舒何出此言?”
“道真,我們是朋友,最起碼我是這樣認為的,我成令舒對朋友坦誠相待,道真若是也拿我當朋友,就不要這般顧忌見外。”
“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沒錯其實這次我來確實是...”
張簡話剛說一半,門外侍女忽然稟報三房的成俊派人來請公子過府一敘。
成闊眉頭一緊,冷聲吩咐道:“你去告訴他我要為父親誦經超度不便出門,記住不要將府中來客之事說出去,懂嗎?”
那侍女顯然是被成闊的清冷嚇了一跳,連忙點著頭怯怯的退了出去。
“道真,其實自你進門我便知道你的來意,可今時不同往日,有些事情已經不是我能輕言左右的了,父親這一去,這吳郡的天也變了。”
張簡又何曾不是從進門便感覺到了成闊的變化,雖然隻是相彆一年,可成闊當初的那股子銳氣和灑脫之氣明顯已經褪儘,他沒想到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等地步。
“此來我亦是受州府王府的命令,未想時局動蕩竟讓令舒如此為難,那我也就無需再開口了,令舒坦誠相待拿我張簡當朋友,我自當以朋友之禮對之。”
成闊歎著氣回到了座上,“非是我不讓道真開口,而是我如今沒有什麼能力去給你承諾,方才道真你也看到了,就是連你的行跡我尚且怕他們聽去彆做他想,就更不要說彆的事了,哎!”
張簡站起身安慰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是令舒家事我不便多問,既然情勢如此,我便不在此給令舒招惹非議了,給郡公上一炷香我便即刻返回臨川複命。”
二人四目相對,一切儘在不言中。
張簡祭拜了成譯之後便要告辭,可卻被成闊叫住拽到了書房。
“令舒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