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看來自己這前世三十年的思想還真不是短短幾年就能被現在這個時代同化的,若是讓旁人知道了定會說自己矯情,嗬嗬。”
晚莞看到張簡忽然坐在那發起了呆,於是小心翼翼的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用絹布細心包起的小布包,不舍的雙手奉到了張簡麵前。
張簡一頭霧水的接過布包打開,隻見裡麵整整齊齊的放著兩支鑲嵌著紅藍寶石的雲形累絲金簪和兩對鑲金玉釧,甚是精致華貴。
“這...這是何意呀?”
“回稟大人,這些都是之前王先生送來的,王先生言此乃大人您的意思,奈何這些首飾太過貴重,小女子實在是不敢收受,還請大人收回。”
張簡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是之前自己讓王勉從虞鬆送來的那些禮品裡麵挑幾樣送給二人的,現在看來這虞鬆還真是大手筆,光是這幾樣東西估摸著就價值不菲。
“送出的東西豈有再收回的道理?再說這些東西我也用不上,你們倆用著正合適,我看你們還是安心收下吧。”
張簡邊說著邊把東西重新包好放在了石桌上,怕她們再做推遲還佯裝嗔怒的說笑道:“好東西是要受用的,可不是包在布包裡藏著的。”
天真的晚莞還以為惹得張簡不高興了,隨即馬上拿起了桌上布包小心的放回了懷中,並且還猶如心愛之物失而複得般愛惜著輕柔地撫了撫。
就在亭中再次變得寂靜,忽然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張簡回頭一看原來是甘銳大步流星的奔了過來,看到甘銳如此著急張簡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心道不會又是虞鬆那幫人搞出什麼幺蛾子了吧,這一天天的就不能讓自己安心會。
甘銳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方才聽說張簡在花園沒想太多便尋了過來,可一進湖心亭看到張簡和晚莞文茵在一起,一時竟梗在了原地,大大咧咧並不代表傻,此時的甘銳恨不得有個地縫讓自己躲一下。
“額...大人我先退下,一會再來。”
張簡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笑罵道:“有事快說,什麼一會兩會的,是外麵又出什麼亂子了嗎?”
甘銳看張簡似乎有些誤會了,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大人誤會了,不是外麵出事了,而是屬下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
甘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轉頭瞥了一眼晚莞和文茵,又看了看張簡。
張簡看平時雷厲風行的甘銳如此扭捏還以為他惹什麼麻煩了,於是眉頭緊鎖,“有什麼事直說便是,你平日裡甚是豪爽的一個人,今日怎得如此扭捏。”
甘銳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的憨笑道:“那屬下也就不藏著掖著的了,自屬下追隨大人也快一年多了,之前在震澤刀口舔血,十年間也未曾歸鄉看望父母親族,也不知昔日的親人朋友還健在否。”
話說到這張簡才鬆了口氣,敢情你小子是想回孝平看看,嚇得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
“是我疏忽了,十幾年異鄉漂泊,今日你既已回到了南康便沒有不回鄉看看的道理,此乃人之常情我當然也樂於成人之美。”
張簡想了想心頭一閃,“這樣吧,過幾日臨川調來的將校便會到達南章,新軍的籌備也會正式開始,是時我會任命你為功曹參軍前往孝平在軍前效命,這樣一來即可讓你回鄉探親亦可謂衣錦還鄉,如此兩全其美!”
就在張簡為自己能想出如此巧妙的辦法得意之時,轉頭卻看見高大的甘銳已經跪伏在了地上。
張簡平素就見不得這個,“你快起來,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大人如此為屬下著想,屬下雖死亦難報大人恩德之萬一。”
“昔日在震澤之時,你和王先生能對當時無官無職的我如此篤信,當是我感謝你們才是。今日我雖然不是什麼官職顯赫,可也懂得投桃報李,你又何需如此。”
張簡邊說著邊上前扶起地上的甘銳,並囑咐道:“常言道: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誰知之者!你此番也算是衣錦還鄉,可也不要太過招搖,要知道現在可是不止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甘銳擦著眼角的淚水,點頭應允道:“大人放心,屬下自當謹記,絕不會讓大人您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