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
第一個撲上去的便是劉白氏,淒慘的嚎哭聲響徹大堂,在座眾人的臉色也隨之而變。
董要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張簡,他不知道張簡這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今日之事怕是難以善了了。
坐在對麵的盛無忌亦是挺直了身子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今日的陪審盛無忌作為虞鬆一黨壓根就沒想出麵參與此事,就像王勉說的無論這事最終張簡管還是不管結果對於虞鬆一黨都沒有壞處,但是隻要張簡順著董要布置好的一切去走還是可以化解此事的。當然若是南評在此肯定會借機挑撥張簡和董要的關係,可盛無忌真是想破頭都沒想到這個張簡居然會自己把膿包給挑破了,真是看不透這個年輕人呀。
知情的人都如此迷惑,就更不要說一直被蒙在鼓裡的丁傳和鐘貴了。
隻見丁傳張著大嘴一臉苦相,“這是怎麼回事?”
張簡冷笑一聲道:“事發突然丁縣令不知情也不奇怪,如今董奇、鐘貴毆死人命,丁縣令便接著審吧。”
“下官...下官領命。”
丁傳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不是說都安排好了嗎,不是說快點結案嗎,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那個...劉白氏你先不要哭喊了,來人把她先拉開。”
丁傳無奈的坐回了原位,愁眉不展的看著仵作的驗屍文書,腦中飛速盤算著接下來該當如何。
這時董要忽然站了起來高聲說道:“此案既然出了新的變故,我以為今日應該到此為止,待到仔細調查之後再升堂審理不遲。”
張簡如何能看不出董要心中的小算盤,想拖延時間到時候給自己來一個死無對證,想得美。
“這個案子是得好好查查,既然這讓那鐘貴等一乾郡軍案犯我自帶回,待到擇日升堂時再做計較。”
“郡尉!”董要急呼一聲上前抓住了張簡的袍服,赤紅的雙眼死死盯著不放。
“怎麼?董司馬還有什麼要說的?”
“郡尉公務繁忙,這等小事就不勞您費心了,還是由下官將這些犯了事的軍士帶回營中處置吧。”
“如此也好,隻是不知道董司馬想要如何處置這些人呢?”
“郡...尉!就一定要如此嗎?”董要咬著牙恨不得要將牙齒咬碎。
張簡迎麵一笑:“哦對了,我記得昨日董司馬好像和本官說過,這些首犯按照軍法是要斬首的,看我這記性,該死該死,竟然全忘了。”
“啊!”
這驚喜真是一個接著一個,還沒等旁人說話,跪著的鐘貴便直接癱坐在了地上,顫抖的抬起右手指著董要和董奇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讓他閉嘴!”
董要此時已經顧不上什麼禮數體統了,失態的呼喝左右想要在鐘貴張嘴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前製住他。
“我看誰敢動!”張簡冷冷的聲音頓時讓正欲上前的軍士怔在了原地。
“郡尉,難道就非要將此事鬨得如此無法收場嗎?”
張簡笑道:“看來董司馬是不想聽這個鐘貴說話了,那不如就讓本官把他帶回去,也省的讓你看了煩心不是。”
此刻的董要已是案板上的魚肉,哪還敢說個不字,“那下官就多謝郡尉體諒啦!!”
三堂共審,卻以鬨劇收場,一場普通的命案卻成為了幾方暗地裡角逐的戰場,張簡終究沒有采納王勉所說的三條路,而是憑著心頭一股血氣走出了自己的第四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