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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大家都以為這樣的大雨不可能持續太久,然而,這一下,就是半個月時間。
戴上鬥篷,提著新打的魚叉,腰挎短刀,走出院門。
豆大的雨點轟擊在鬥篷上,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吵鬨的雨聲占領,但整個世界也安靜得隻剩下了雨聲。
忽然,一陣哭聲從旁邊傳來。
一群大乾士兵衝入一戶漁民家中,拖著那家的女兒往外走。
麵容滄桑的老漁民想要上前阻止,卻被士兵一腳踹倒在地,掙紮了好久都沒能爬起來。
那婦人則是抓著門框哭天搶地,想要用自己換女兒,可大乾士兵又不傻,一個老婦人和一個少女,誰更值錢,自不必說。
老婦人悲痛欲絕,可最後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消失在大雨中。
曹澤輕歎一聲,並沒有多管閒事。
漁民靠海吃海,可如今大雨不停,海上風暴席卷,誰敢出海打漁?
可大乾卻不會因為你不出海就不收稅了,每天一人一個大乾的稅,是必須要交的。
交不上稅,那就隻能用人來抵稅了。
若是大雨還不停,那老漁民和婦人也避免不了被抓去當苦役的命運。
雖然大雨滂沱,街道上卻也有三三兩兩的行人。
街道兩旁的窗戶後麵同樣站著不少人,他們看著街道上的曹澤一行人,神色中滿是麻木。
這些人都是準備出海捕魚的人。
這個天氣出海去,幾乎是必死。
可去亦死,不去亦死,這些人,都是去搏命的人!
村民們也生不出同情來,因為,很快,他們也會成為其中一員。
曹澤深吸一口氣。
他現在連獨善其身都做不到,自然沒辦法兼濟天下。
閉上眼,快步出村。
找了個偏僻的位置,撲通一聲跳入海水,然後潛到海底。
他自然不是去搏命的,他是來修煉的。
在水下,無論是修煉魚龍鍛體決,還是雪落刀,都能有不錯的效果。
這半個月時間,他每天都會來到海底修煉。
雖然海上風暴不止,海浪滔天,海底也同樣是暗流洶湧,但以他如今的實力和水性,隻是在靠近海岸的海底,還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穩穩的站在海底,閉上雙眼,回想著擊滄海小冊子上的種種細節。
約莫數十息後,曹澤才忽然睜開眼,揚起手,一甩臂,手中短刀由下往上劃過一道圓弧。
如同鯉魚擺尾,瞬間爆發出全部的力量,短刀劃破海水,呼嘯著劈向前方。
一刀劈出後,曹澤並沒有立馬劈第二刀,而是站在原地,細細體悟剛才劈出那一刀的感受。
海水拍打在身上的壓力,水劃過刀身的阻力,肌肉發力的一點點小瑕疵……
過了好半晌,總結完這些問題,想好對策後,曹澤才再次揮刀!
這些天他並沒有放棄修煉擊滄海。
經過半個月的修煉,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抓住了一些什麼。
尤其是在將魚槍的技巧用在這一劈上後,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距離那層窗戶紙已經越來越近了。